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豪車停在大門,符哲茂下車把后面的門打開,恭敬地微微低垂著頭,柳逢白從里面出來,這時(shí)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,從外面沖過來。
符哲茂立馬把手放進(jìn)西服里,似乎要拔出什么東西,那落魄的商人膝蓋一彎,撲通跪在柳逢白眼前,滿目惶恐哆嗦求饒:“二爺,二爺求您放過我吧,”他拼命扇自己巴掌,打的嘴角都出了血:“我嘴賤,我不該冒犯二爺,求您了二爺,再這么下去,我就要活不下去了啊!”
符哲茂握著槍柄,仔細(xì)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瘦弱膽小男人,堪堪從他臉上找出之前那個(gè)在宴會(huì)上大放厥詞“新貴”的影子,表面殺氣騰騰,心里不由得撇撇嘴說一聲活該。
柳逢白停下腳步,低垂著眼,看向腳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人,和煦道:“李總這是做什么?”
男人一身白色仙鶴唐裝,手腕纏著檀木珠串,相貌極其俊朗,周身儒雅溫潤的氣質(zhì),讓他如今的年紀(jì),都隱隱模糊不清了。
看起來斯文謙遜,卻讓李總不由得打了個(gè)哆嗦,他今年不到三十,年輕氣盛,仗著前幾天拿下政府項(xiàng)目,在宴會(huì)上公然嘲笑柳逢白老了,這天下,該是年輕人的天下。
柳逢白也只是笑笑,更加讓李總心生不屑,誰想到僅僅半月,項(xiàng)目被卡,他所有家產(chǎn)賠了個(gè)一干二凈,負(fù)債累累,好不容易托人問問上面,得到的卻是他得罪人了的消息。
李總恨不得穿越回去抽死自己,但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晚了,他放低姿態(tài),把嘴巴都扇出了血,腫著豬頭臉跟這個(gè)可怕的男人求饒。
“二爺,二爺我真的知道錯(cuò)了,求求你……求求你饒我一命吧?!?/p>
柳逢白輕捻著手腕上的珠串,語氣最溫和不過:“李總說笑了,柳某年紀(jì)大了,說不定男根都硬不起來,這天下該是你們年輕人的,又怎么說……讓我放過你呢?”
和當(dāng)初一字不差的話,讓李總跌坐在地上,失魂落魄的看著男人說了一句“告辭”后離開,苦澀的笑了笑。
他也是前幾天才知道,什么溫文爾雅,都是假的,柳逢白柳二爺,是商界出了名的綿里藏針,睚眥必報(bào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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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逢白進(jìn)了門,便看見真正溫潤如玉的青年坐在木質(zhì)軟榻上,捧著一本書,指尖輕輕撫摸過書上的盲文,不知道讀到了什么,嘴角微揚(yáng)。
唐棠笑起來很好看,那雙無神的雙眸仿佛落入星辰,讓他恍惚一下,情不自禁地,邁動(dòng)腳步走過去。
聽到腳步聲,閱讀盲文的青年動(dòng)作停頓,微微偏過頭仔細(xì)辨認(rèn),繼而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:“伯父?!?/p>
柳逢白停下腳步,看著青年禮貌的笑容,心里劃過一絲不爽。聲音帶著好奇的溫和:“嗯?你怎么知道來的是我?而不是小溪呢?”
唐棠合上書,不好意思的笑笑,他無神的雙眼看向柳逢白,說:“伯父身上有很淡的茶香,小溪從來不喝茶,也不喜歡香水的味道,身上一直是他的沐浴露味?!?/p>
“……”柳逢白站在青年前面,忍不住捻著珠串,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青年,笑著和他說:“你很了解小溪?!?/p>
不,我更想了解你。
唐棠放松的溫柔勾唇,頭頂中式吊燈散發(fā)著柔和的光,灑落在青年身上,讓他含著愛意的笑動(dòng)人極了。
柳逢白把玩珠子的動(dòng)作停頓,他不知道唐棠在想什么,但看著青年現(xiàn)在,和剛才對(duì)自己截然不同的笑容,不知不覺……眼眸中笑意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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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墅內(nèi)公共浴室里的臟衣簍內(nèi),扔著幾件衣服,其中一件白色仙鶴唐裝,看起極為眼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