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休息好的唐棠從董事長的床上慢吞吞爬起來,他赤著白皙的腳走向衣柜,拿出霍霆沉為他準備的衣服換好,又去浴室梳洗完畢,才精神煥發(fā)的走出董事長辦公室。
林清霽的實驗室最近在鉆研全息技術,目前這項技術還不夠全面,還有很大的晉升空間,所以國家很是看中,而霍氏和沈氏在it界能人多,政府的意思是希望兩家暫且摒棄前嫌,和林清霽的實驗室一同攻克新一代全息智能。
本來這件事該有霍霆沉出面,但x國那面的生意出了差錯,需要霍霆沉親自出馬解決,那簽約的事就只能落在他身上了。
唐棠翻閱著手中這份未來全息網(wǎng)游的劃分合同,確定沒有一點差錯,將合同收好,走到助理辦公室門前敲了幾下。
“來兩個人,去貝倫實驗室做會議記錄。”
唐棠說的很簡短,沒等他們討論出誰去,就離開助理辦公室,通知幾個高管做準備,等他在回去的時候,不出意外的在那兩個人中間看到了青春洋溢的阮樂童。
他淡淡的看過去,就發(fā)現(xiàn)阮樂童在看見他后竟然眼睛一亮,里面竟然閃爍出懷念的欣喜?
唐棠:“……”他懷疑是自己眼睛瞎了,等在腦中思考了一圈,就明白阮樂童這是看見家里那張福利院的照片,準備要踩著他上位了。
如果不出所料的話,那么等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,這個狼心狗肺的“弟弟”就會來跟他相認。
唐棠心里冷笑,面上卻不顯,他身形好看,像挺立的修竹,一身撐得起場面的私人訂制西裝,拿著資料往出走的時候氣場絕不輸那些老總們。
等他先走一步,幾個隨后高管跟上,再然后才是記錄的小助理。
阮樂童跟在后面,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向最前面精英干練的唐棠,心里的怨恨藏都藏不住。
自從上次見到唐棠后他越來越覺得熟悉,可又實在是記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見過,阮樂童想了好幾天都沒頭緒,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,然而就在昨天,他突然就全記起來了。
阮樂童家里并不富裕,爸媽為了能讓他過穿的好點也出去打工,所以現(xiàn)在家里只有他自己。
他跑去爸媽的房間翻箱倒柜,找了將近一個小時,才在最底下翻到領養(yǎng)證和一張合照。
那張合照很舊,邊角都褶皺褪色,這是所有星星孤兒院的孩子在新年的時候一起照的,阮樂童拍拍灰,呼吸急促,緊緊盯著最邊緣的清瘦男孩。
男孩算是孤兒院里比較大的孩子,五官有些稚嫩,透過鏡頭,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都仿佛能洞察人心,阮樂童猛然想起唐棠那天看他的眼神。
他精致的面容逐漸扭曲,猙獰的難看,一雙眼眸蓄滿嫉妒,仿佛能溢出火焰。
憑什么?
明明他們都是孤兒院出身,都是從那個泥坑爬出來的可憐蛋,憑什么他唐棠就能被錦衣玉食的養(yǎng)大,而自己就只能被那對窮的連新衣服都買不起的夫妻收養(yǎng)!
阮樂童心里怨恨,他那時候年紀雖然小,卻始終記得領養(yǎng)大哥哥的中年男人穿的多富貴,開的車多豪華,要不是當初自己發(fā)燒,說不定領養(yǎng)唐棠的男人就會領養(yǎng)他!
不斷想起唐棠平日里在集團威風的場面,阮樂童抓緊手中的照片,出國留學是他的!董事長的特助也該是他的!都怪唐棠,是他搶了本該屬于自己的人生?。?/p>
后來阮母回來,阮樂童松了口氣,乖乖巧巧收拾好東西,如果不看眼眸里無窮的妒忌,倒真像一個合格的養(yǎng)子。
……
他們一行人出了公司,高管立馬給唐棠打開車門,雖然說唐棠只是個助理,但架不住人家是董事長的特級助理啊,論起信任和能力,這位才是公司的二把手,他們這些人的的有什么事都得先從人家這走一遍,能不多仔細著點嗎。
唐棠彎腰進車,高管把門關好,坐上副駕駛的位置,而阮樂童和另一個助理就跟另外兩個人擠在一輛車,前面后面的位置都坐滿人,阮樂童被夾在兩個人中間,本就嫉妒的心臟像要爆炸了一樣。
他想,等著瞧吧,他一定會讓這個不可一世的唐特助失去現(xiàn)在的一切,他要踩著唐棠登上本該屬于他的頂峰!
……
車輛漸漸到達實驗室,不管阮樂童再怎么白日做夢,人家唐特助永遠有人給開門,實驗室的副手出來,也是先跟唐棠握手問好。
阮樂童只能忍著憤怒,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盯著嬌貴的白貓,企圖在白貓身上薅下毛發(fā),把自己偽裝成純潔的小倉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