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不好意思,您這里是招工嗎?”
“啊,對?!?/p>
吳大頭仔細打量起了面前的男人,估計得一米九往上,肱二頭肌怕不是有自己腦袋大,要是打起來,他雙手一撐就能把自己從中間撕成兩半。
是個干體力活的料,正好以后宋鐵會老這里送貨,什么熊豹子野鹿,個個都一百斤打底,雖然宋鐵要是送貨來也能搬進屋,但吳大頭可不想虧待未來幾十年的穩(wěn)定貨源。
“你叫什么?”
“洪勇杰?!?/p>
“以前干過啥?”
“以前跑過碼頭、走過腳夫,俺啥都不行,就力氣大,也…也吃得多,工資您意思意思就行,只要管飽?!?/p>
洪勇杰撓撓頭,之前在后土屯附近流浪,時不時打點野鳥兔子,饑一頓飽一頓,后土屯一個小子換過幾次吃的,也悄悄跟那小子認過門口,本來是想偷點東西吃,但是看那家里估計沒有男主人,就沒有下手。
他干不出來這種欺負孤兒寡母的事兒。
后來一看屋子里還有個瞎眼婆娘,又來一個瘸腿老頭,想著宋鐵這幾次對他也是有不小的恩情,昨晚見幾個歹徒入戶,就幫忙收拾了。
他也不是不想工作,但是他一頓得吃十幾個苞谷窩窩頭,精面饅頭能干咽下去二十來個許多東家嫌他吃得多,就給辭退了。
“哎喲,看你這體格,估計吃飯得拿臉盆,但是咱是飯點,要說錢可能給不出太多,但是要說吃的管不夠,就是打自家的臉了?!?/p>
吳大頭一看這人看著挺憨厚老實,嘴巴也笨,第一印象不錯。
嘴巴笨就讓他不要亂說話就行,不會說話就閉嘴永遠是最保險的社交手段。
但是看對方底子,應該也不是純粹的務工漢子,決定多問幾句。
“有身份證么?”
洪勇杰的頭低了下來,撓了撓后腦勺,“沒有。”
“那可不好整,你去派出所弄張證明或者辦好身份證再來,我等你兩天,過了時間我就重新找人了?!?/p>
其實身份證不身份證的,吳大頭也并不太在意,現(xiàn)在外地來的人很多都沒有身份證,無非就是家鄉(xiāng)鬧了水災旱災啥的逃難出來,身份證丟了,異地又辦不了。
主要是想看這男人,有沒有犯過啥事兒,敢不敢進派出所。
“行…”男人有些退縮,眼神暗淡了下來,吳大頭就知道咋回事兒了,也不多問。
“你這兒收這個不?”洪勇杰拿起兩個兔子干交給吳大頭。
兔子干收拾得很干凈,味道調得也不錯,雖然來路有些不明,但東西質量實在是太過硬。
“行,一個給你三塊錢,可以不?”
“可以!”男人有些激動,六塊錢夠他吃好久了。
吳大頭掏出六張紙幣,一手交錢,一手交貨。
洪勇杰正要走看見一輛馬車過來了,上面坐著一個熟悉的青年,他下意識地想要逃走。
畢竟自己昨晚是偷了人的東西拿來賣,冤家路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