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動作微頓,干笑了一聲:“戴久了皮質的,就想換換風格。”
換風格。
是啊,他的風格的確換了。
換了語氣、換了表情包、換了對話方式。
甚至換了習慣,也換了愛的人。
我沒說話,只點了點頭,繼續(xù)喝湯。
湯很燙,我一口一口小心地咽,燙得喉嚨發(fā)緊,胃也隱隱作痛。
可我舍不得放下碗。
我怕我一放下碗,氤氳的熱氣散開,林執(zhí)珩就能看到我雙眼蓄滿的淚水。
3
那頓飯后,我們誰都沒有再提那塊表。
林執(zhí)珩吃完飯,去了陽臺打了個電話,聲音壓得極低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夾雜著笑。
以前林執(zhí)珩打電話從不會避著我,更別提去陽臺上打電話。
我沒過去聽,只是默默地把碗碟洗干凈,把湯鍋沖凈,灶臺擦了又擦,像是用這種機械重復的動作來麻痹自己。
洗完后,我又拿起手機,點開小紅薯,從瀏覽記錄里翻出那條曬手表的帖子,再一次點進那個主頁。
頁面加載得很慢,像是故意拉長審判前的折磨。
她的名字叫“婉婉”,頭像是個女孩的背影,落在一片橘紅色的夕陽下。
她是上海一家名叫“vanvan”的意式餐廳主理人,主頁里發(fā)了很多店里的照片,餐廳環(huán)境精致,色調柔和。
我本來想退出去,手卻像被什么力量操控著一樣,繼續(xù)往下滑。
然后,我看到那條視頻。
傍晚,天臺,落地玻璃,夕陽斜照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