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傳我的話,夫人沈氏,因善妒失德,以巫蠱之術(shù)詛咒府中貴人,罰禁足思過。”
“即日起,搬出正院,遷居?xùn)|角小院,掌家之權(quán)由溫夫人暫替。”
他頓了頓,輕聲對溫阮說。
“阮阮,這院子光照好,你身子弱,以后你就住這里?!?/p>
昏迷的沈知意被兩個粗使婆子像拖麻袋一樣,粗暴地拖進了府邸最偏僻的東角小院。
那里只有一間破敗的廂房,窗戶紙都破了洞,冷風(fēng)颼颼地灌進來。
沒有太醫(yī),只有一個被指派來笨手笨腳的小丫頭,用冷水胡亂給她擦了擦后背的血污,撒了點最劣質(zhì)的金瘡藥粉。
半混半醒間,沈知意聽到兩個婆子討論的聲音。
“嘖,瞧瞧,正頭夫人落得這下場…將軍這回是真惱了?!?/p>
“惱?我看是心早偏到東跨院那位身上去了!”
“你沒見溫姑娘咳嗽兩聲,將軍急得跟什么似的,把府里最好的血燕都端過去了?”
“夫人現(xiàn)在病成這樣,將軍可曾問過一句?”
“快別說了,趕緊走,這東角院陰氣重,晦氣!”
那些刺耳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針,一根根扎進她早已麻木的心。
恍惚間,她仿佛回到了剛穿越過來的那個雨夜。
她和陸時硯被潰兵沖散。
她獨自在冰天雪地里跋涉了三天,憑著最后一絲意志找到他時,他還著高燒,蜷縮在一個山洞里等死。
她撕下自己僅有的棉襖內(nèi)襯給他裹腳,用體溫去暖他凍僵的身體,嚼碎了僅剩的干糧喂他…
他醒來后抱著她哭,說這輩子絕不負她。
那些誓言,在呼嘯的鞭風(fēng)和下人的議論中,顯得如此蒼白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