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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城一個偏僻角落。
陸時硯穿著一件洗得發(fā)白的舊t恤,胡子拉碴,頭發(fā)凌亂,坐在角落油膩膩的塑料凳上。
他眼神空洞地望著桌上凝固的油漬,整個人透著一股被生活徹底磨平棱角的頹喪和麻木。
曾經(jīng)屬于錦城陸家少爺?shù)匿J氣和光芒,早已蕩然無存,只剩下被酒精和失敗浸泡出的渾濁。
幾個月前,他因在家族關鍵決策中一意孤行,被早有異心的堂兄陸時鋒聯(lián)合其他股東,以“決策失誤導致集團重大損失”為由,徹底奪
權,掃地出門。
他試圖東山再起,卻處處碰壁,曾經(jīng)的兄弟避之唯恐不及。
錦城,已無他立錐之地。
他落魄潦倒的消息,不知怎地,還是傳到了顧惜朝耳朵里。
那天深夜,在一條堆滿垃圾的昏暗小巷里,被幾個蒙著臉下手極狠的壯漢堵住。
沒有多余的廢話,只有沉悶的拳腳如同雨點般落在他身上,專挑最疼卻又不會致命的地方下手。
劇痛讓他瞬間蜷縮在地,酒意全無,只剩下生理性的抽搐和痛苦的呻
吟。
他像一攤爛泥被按在污水橫流的地面上,毫無還手之力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陸時硯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,扶著骯臟的墻壁,踉踉蹌蹌地往前走。
每一步都牽扯著全身的劇痛。
他走到大排檔,只想找個地方坐下,緩一口氣。
油膩的電視機掛在排檔的柱子上,正播放著一檔國際藝術新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