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可不是編的!“棋牌佛急得直跺腳,草鞋差點甩進香爐,“當(dāng)年貧僧親眼所見”
“行了行了”林臻揉著太陽穴打斷,“你實在點,到底要多少?”
棋牌佛立刻換上諂媚笑臉,兩根手指比出個“三”:“三百兩!這次絕對是最后一次!”
“二百兩?!绷终樯斐鰞筛种福岸乙⒆謸?jù)。”
“成交!”棋牌佛飛快掏出隨身攜帶的羊皮紙,咬破指尖就要按手印,“不過丑話說在前頭,若世子日后再問蠱蟲之事,可得按市價收費”
“奶奶的,別摁了,不就是三百兩么,我借給你?!绷终榻o張儷一個眼神。
后者立刻去柜子里拿出好幾個大銀錠,都是定制的。
“拿著錢,趕緊滾去燕來樓吧,別在這兒礙眼?!?/p>
棋牌佛抓起銀票塞進袈裟,濟公帽往頭上一扣:“謝世子慷慨!改日帶那揚州瘦馬來給你彈《鳳求凰》”
說完他忽然轉(zhuǎn)身對張儷擠眼,“張儷夫人,賭場賬上若有富余,貧僧還能幫你超度賭客的冤魂”
“滾一邊兒去!”張儷笑罵著扔出個繡枕,卻被棋牌佛靈活躲過。
“哈哈哈哈?!?/p>
林臻望著他搖晃的背影,忽然覺得這個和尚雖瘋癲,卻比朝堂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員更明白生存之道。
他走到香爐前,看著漸漸熄滅的火苗,忽然想起棋牌佛說的“與蠱共舞”——或許,面對未知的命運,坦然接受才是最好的選擇。
閨房內(nèi)的煙霧漸漸消散,林臻撿起一塊未燒盡的蠱母碎屑,碎屑在掌心微微發(fā)燙。
他忽然輕笑,將碎屑放回香爐——不管是佛是道,此刻他只希望孩子能平安長大,至于那些玄而又玄的爭論,暫且隨煙霧散了吧。
閨房內(nèi)只剩下林臻和張儷時,香爐的青煙正蜿蜒著爬上雕花槅扇。
張儷忽然輕笑:“你就由著他胡鬧?不怕他拿銀子去惹事?”
“惹事?”林臻望著桌上未干的血手印,“這和尚看似瘋癲,實則比誰都清楚分寸——不然怎會每次都剛好幫到點子上?”
張儷挑眉,忽然湊近:“說真的,他剛才說的‘同一個姑娘不睡兩次’,你信嗎?“
林臻忽然想起棋牌佛袈裟下露出的絲綢褲腳——那是京城最貴的云錦,卻被剪來補補丁。
他忽然輕笑:“信也好,不信也罷,這瘋和尚,倒像是上天派來破我心魔的。”
窗外傳來棋牌佛的叫罵聲:“龜兒子龍二!敢克扣貧僧的茶水錢,看貧僧在你賭具里下蛔蟲!”
林臻無奈搖頭,卻聽見張儷忽然低語:“其實,他說的揚州瘦馬,倒確有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