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梯廳外的一盞聲控燈都被她的動靜震亮。
這多尷尬。
屁股腳踝都疼,知棠生理淚都差點流出來。
霍景庭過去捏著她胳膊輕松把人撈起來,沒有立即松手,而是扶住她。
他干凈醇厚的聲音在知棠耳畔邊響起:“磕到哪兒了?”
知棠神情狼狽,灰頭土臉地拍拍褲子上的灰,咬牙道:“腳踝。”
她低頭,注意到他的手,五指修長好看,指甲修剪整齊,扶她時用了力道,手背露出清晰可見的筋骨。
距離實在是太近,近到他身上那股似有若無、若隱若現(xiàn)的冷調清香無孔不入。
“表叔,我能站穩(wěn)?!?/p>
霍景庭松開手。
知棠撐住旁邊的車子站穩(wěn),彎腰揉揉玉踝,緩了緩,沒那么疼了,說:“表叔再見?!?/p>
大概是她走了兩次還沒成功走掉,霍景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,沒有應聲。
知棠面色淡定地看了眼出口指示牌,往剛剛停車的方向走。
霍景庭緩聲道:“走錯方向了?!?/p>
知棠四處辨一眼,她剛剛是從這個地方來的,抬頭不確定地看看指示牌,又倒回來往左走。
她問:“這邊是不是離入口的地方更近一點?”
霍景庭提醒:“那邊有狗,別過去?!?/p>
知棠朝前頭看看,除了一臺臺停放整齊的車子,什么都沒有。
他說的狗,是沈以清嗎?
知棠踟躕。
霍景庭沒說話,那目光就像在目睹一只受過驚找不到東南西北的鹿。
知棠想賭一把:“我的車子還停在那邊。先走了?!?/p>
知棠走出去一截路回頭,霍景庭還在,并且在目送她走遠。她對霍景庭微微一笑:“表叔今天謝謝你?!?/p>
霍景庭停下來等她。
她拐了個彎,看見不遠處有一輛黑色跑車停在路中央把她的車子擋住,她一出現(xiàn),那車燈就像惡魔的眼睛驀然睜開,直直刺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