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陸晏辰身敗名裂?!?/p>
陸承淵挑眉翻了幾頁,突然嗤笑出聲:
“私鹽這條若是真的,夠他掉十次腦袋?!?/p>
他抬眼看我,“為什么選我?”
“因?yàn)殛懠抑挥写蠊印?/p>
我慢慢展開染血的鹽引契書,“認(rèn)得這上面的暗記。”
他瞳孔驟縮。
那是先帝御賜的鹽引專用朱砂印,如今早被陸晏辰偷梁換柱。
三更梆子響時(shí),我們達(dá)成了交易。
陸承淵臨走前,突然從袖中取出個(gè)青瓷小瓶:
“蜀地來的雪蓮膏,治淤傷有奇效?!?/p>
我怔了怔。
這世上記得我傷痛的,竟是個(gè)陌生人。
“溫姑娘。”
他站在階下回頭,月光描摹著他凌厲的輪廓,“有句話不知當(dāng)講不當(dāng)講?!?/p>
“請(qǐng)說?!?/p>
“你看男人的眼光,實(shí)在差得很?!?/p>
我竟被這話逗笑了。
笑著笑著,喉間突然涌上腥甜。
回到書房,我點(diǎn)燃了火盆。
六年間陸晏辰寫給我的信,此刻都成了可笑的廢紙。
“卿顏吾愛,見字如晤”
火光吞沒了這行字,就像吞沒了我癡傻的六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