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吞沒了這行字,就像吞沒了我癡傻的六年。
最后一封是上月寫的:“鹽引事成后,必以正妻之禮相迎?!?/p>
我嗤笑著將信擲入火中,從案幾下摸出妝奩木匣。
匣中是那支褪色的糖人竹簽。
他掌權(quán)了,糖卻給了別人。
竹簽在火中噼啪作響時(shí),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“姑娘!”青竹慌張跑來,“云家送嫁妝的隊(duì)伍把咱們商行大門堵了!”
我站在閣樓上,看著長龍似的嫁妝隊(duì)伍蜿蜒而過。
最顯眼的是那頂珍珠轎,轎簾上綴著九百九十九顆南海珠,那可是我生理期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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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水,為救他命撿回來的,現(xiàn)在他特意送給了云舒窈。
“聽說陸公子連轎杠都包了金箔呢!”
“云小姐那套嫁衣更了不得,繡娘說用了十兩金線……”
路人的議論聲中,我摩挲著袖中冰冷的銀庫鑰匙。
這把鑰匙,是陸晏辰醉酒后親手給我的。
他說:“卿顏,我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里了。”
多諷刺。
“備筆墨?!蔽逸p聲道。
給陸承淵的密信上只有一行字:
“明日大婚,送你份大禮?!?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