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手鎖門,將金鐲“當啷”扔在妝臺上:“物歸原主?!?/p>
云舒窈臉色唰地慘白。
她當然認得這鐲子。
陸老夫人當年當眾說過,此鐲傳給誰,誰就是未來的陸家主母。
“你……”她猛地站起來,嫁衣金線簌簌作響,“晏辰早說過你心思歹毒!竟敢偷陸家傳……”
我一把掐住她下巴,沾了胭脂的拇指重重碾過她嘴唇。
“這一口一個晏辰,叫得真親熱。”
我盯著她瞬間花掉的妝容,“不如猜猜,他現(xiàn)在在哪?”
她瞳孔驟縮。
昨夜陸承淵按計劃拖住了陸晏辰,用那本賬冊上“私鑄官銀”的證據(jù)。
此刻他應該正在京兆尹大牢里,對著突然出現(xiàn)的御史上躥下跳。
“你做了什么?!”
她終于慌了,尖利的指甲抓向我手腕。
我側身避開,順勢從妝臺拿起那盒艷麗的胭脂。
“云妹妹?!?/p>
我擰開瓷盒,血色的膏體泛著詭異的光澤,“知道這是什么嗎?”
這是西域來的“朱顏改”,遇水則潰,三月不褪。
尖叫聲響徹云府時,前院的喜樂正好奏到《百鳥朝鳳》。
我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著指尖的胭脂,看云舒窈瘋狂抓撓臉上潰爛的皮膚。
那些精心描繪的黛眉、花鈿,此刻都混著膿血糊成一團。
“溫卿顏!我要殺了你!”她撞翻妝臺撲來,卻被嫁衣絆倒。
我蹲下身,用染血的帕子抬起她的下巴:
“現(xiàn)在,輪到第二個問題?!?/p>
簪尖輕輕劃過她腫脹的臉頰:
“我娘的鐲子,缺了一塊,你扔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