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下葬那日,我在她墳前種了一株山茶。
她生前最愛這花,總說紅得像嫁衣。
如今她永遠(yuǎn)穿不上嫁衣了,而害她的人,卻即將成為陸家最風(fēng)光的媳婦。
“姑娘,陸大公子來了?!?/p>
身后小廝低聲道。
我沒有回頭,只望著墓碑上未干的朱漆:
“查到云家把贓銀藏哪了嗎?”
“在云府祠堂的暗閣里?!?/p>
陸承淵的聲音混著雨后的草木氣息靠近,“但有個麻煩,”
他遞來一張灑金帖。
大紅婚書上,陸晏辰和云舒窈的名字并排而立,刺得我眼眶生疼。
“三日后大婚,云家借機(jī)調(diào)了三百府兵守宅?!?/p>
他指尖點(diǎn)了點(diǎn)帖子,“你猜是為了防誰?”
我輕笑,從袖中取出陸氏銀庫的鑰匙:
“在陸府六年也未曾見過銀庫,那這鑰匙……看陸公子敢不敢賭一把了。”
大婚當(dāng)夜,云府燈火如晝。
我扮作喜娘混進(jìn)內(nèi)院,耳邊盡是賓客的奉承:
“聽說云小姐的臉治好了?”
“可不是!陸二公子親自去南疆求的藥……”
轉(zhuǎn)過回廊,陸承淵在暗處等我。
他一身夜行衣:
“云家父女正在前廳敬酒,最多半個時辰?!?/p>
地牢入口藏在祠堂供桌下。
將陸晏辰給的密鑰插入鎖眼的瞬間,暗門“咔噠”滑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