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依妲把金放在毯子上時,磊札忍不住感嘆:“劈的顏色真均勻啊,不愧是金。
”顏玉:“……”
這到底是在夸什么?見金的同伴們把人放好就沒了后續(xù)動作,李斯特甚至掏出本子開始寫生,顏玉終于按捺不住,良心隱隱作痛:“然后呢?不需要給他上藥嗎?”篤恩攤手,語氣理所當然:“他可是金啊,這種程度的傷,睡一覺就好了,用不著上藥。
”顏玉:“……”
這真的是正常人類該有的恢復能力嗎?終究是自己間接惹出來的禍事,顏玉咬了咬牙,決定還是盡到大夫的本分。
她沒敢動用離經(jīng)易道的心法,只是從樹屋取來藥箱,拿出針灸和草藥。
當她的指尖搭上金焦黑的手腕時,清晰地感覺到了微弱但卻平穩(wěn)的脈搏。
顏玉長舒一口氣,太好了,沒出人命!天知道她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背上人命官司了,嚇死了啊啊啊!她手腳麻利地清創(chuàng)、施針,又跑去樹屋后的藥圃抓了草藥,架起小陶爐開始熬藥。
不過半個時辰,一碗黑乎乎、散發(fā)著苦澀氣味的湯汁就熬好了。
趁金的同伴們還在討論
“雷劈是否能促進念力進化”,顏玉捏著金的下巴,眼疾手快地把藥汁灌了進去。
做完這一切,她從背包里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玉質(zhì)小瓶,肉疼地遞給李斯特:“這個涂在他身上,可以加快皮膚愈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躺在毯子上的金突然猛地坐了起來,喉嚨里發(fā)出
“咕咚”
一聲,隨即大喊:“好苦!!”顏玉瞳孔地震。
只見金利落地站起身,身上焦黑的表皮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脫落,露出底下白皙甚至泛著點光澤的皮膚,連頭發(fā)都恢復了原本的顏色,只是稍微有些炸毛。
他活動了一下肩膀,除了眼神里還殘留著被苦味刺激的茫然,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被雷劈過。
依妲湊近打量了他兩眼,若有所思:“總覺得金變白了點。
”李斯特摸著下巴,一本正經(jīng)地分析:“可能被雷劈可以美容?”顏玉:“……”
這世界到底還有沒有正常的邏輯了?她一臉木然地從李斯特手里拿回那個還沒開封的玉瓶,塞進背包深處。
那可是她攢了好久的家底才從師父那換來的療傷圣藥,早知道金的恢復能力這么離譜,她才不會拿出來!她的愧疚呢?她剛才差點嚇出來的眼淚呢?怎么就換來了這么個結(jié)果?顏玉深吸一口氣,決定以后一定要離獵人遠點,尤其是叫金·富力士和他的伙伴們。
金還在回味嘴里的苦味,看到顏玉懷疑人生的樣子,突然笑了起來:“你是醫(yī)生嗎,藥效果不錯啊。
”他湊近兩步,眼睛亮晶晶的,“對了,剛才那道雷是你引來的嗎?好厲害!我能學嗎?”顏玉轉(zhuǎn)身就走,連多余的眼神都懶得給。
身后傳來李斯特他們的笑聲,還有金鍥而不舍的追問。
顏玉攥緊了拳頭,決定連夜幫他們把船修好,讓這些人趕緊離開。
再待下去,她的世界觀遲早要被劈碎。
哦不對,好像已經(jīng)碎了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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