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綁了。"
粗麻繩勒進腕骨,皮肉被磨得生疼。
余楚媛被兩名侍衛(wèi)架著往外走,城門口的風卷著沙礫,刮得人睜不開眼。
西涼軍的將領(lǐng)大笑著走來,蒲扇般的手抓住她的后領(lǐng),像拎著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"定北將軍倒是慷慨,把這么個嬌美人送來給弟兄們解悶。"
營帳里彌漫著濃烈的酒氣,十幾個披甲士兵圍著她,目光在她身上游移,像打量牲口般肆無忌憚。
"聽說這是晉國最受寵的公主。"
"如今還不是成了我們的玩物?"
余楚媛被剝?nèi)チ怂幸挛铮瑑龅蒙l(fā)抖。
士兵們拖來一張剛剝下的羊皮,血淋淋的皮毛還帶著體溫,粗暴地蓋在她身上。
"這叫牽羊禮,"
有人在帳外獰笑。
"你們中原人不是最重臉面嗎?今天就讓你嘗嘗,什么叫生不如死。"
余楚媛蜷縮成一團,被強硬的套上鎖鏈踹倒在地,她被拖拽著向西涼營爬去。
稍慢一步,西涼兵就會揚手甩來一鞭。
她咬著牙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忽然,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城樓上的一抹身影。
她回過頭,城樓上,齊羨一襲玄衣,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,安寧公主依偎在他的懷里。
他低下頭,似乎對懷里的安寧說了句什么,然后抬手,輕輕替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披風,對城下她正遭受的虐待視若無睹,仿佛被鞭撻拖拽的,不過是風雪中一粒無關(guān)緊要的塵埃。
余楚媛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她身上的疼痛,心中的屈辱,都化作了一股徹骨的寒意,從腳底直竄頭頂。
她愛慕多年的男人,他就站在那里,高高在上地看著她被人如此折辱,卻沒有絲毫要下令阻攔的意思,眼里,心里,都只有另一個女人。
又一鞭落下,打在她的手臂上,留下一道清晰的血印。
這一次,余楚媛沒有躲,也沒有再掙扎,她只是緩慢地向前爬行,眼神空洞而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