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羨的靴底帶著疾風踹在余楚媛胸口,她手中的佩刀
“哐當”
落地。
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去,重重撞在廊柱上,喉頭涌上腥甜,一口血噴在羊皮上。
“瘋婦!”
他的聲音淬著冰,眼底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。
安寧公主在他懷里哭得渾身發(fā)抖,雪白的衣袖被血浸透,觸目驚心。
“安寧要是有三長兩短,我定讓你挫骨揚灰!”
余楚媛蜷縮在地上,裹著羊皮的身子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。
胸口的劇痛讓她喘不上氣。
“齊哥哥……”
安寧公主哽咽著拽他的衣袖。
“她竟敢傷我,絕不能輕饒……”
齊羨扶著公主坐下,回頭看向地上的余楚媛,目光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棱。
他已經對她夠好了,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為了他再忍一忍。
“拖下去,重責九十九鞭,關進水牢!”
行刑的鞭子浸過鹽水,抽在背上時,舊傷新傷一起裂開,疼得余楚媛幾乎暈厥。
她死死咬著牙,汗水混著血水浸透了身下的青磚。
九十九鞭打完,她背上早已沒有一塊好肉,連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。
兩個獄卒像拖死狗似的將她扔進了水牢。
冰冷的污水瞬間沒過胸口,腐臭的氣息嗆得她劇烈咳嗽,背上的傷口在咸澀的水中泡得發(fā)白,疼得她渾身痙攣。
“公主有令,給這賤婢加點料?!?/p>
獄卒獰笑著搬來一壇烈酒,嘩啦一聲全倒進水里。
酒精浸透傷口的剎那,余楚媛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慘叫,眼前陣陣發(fā)黑。
意識模糊間,她仿佛沉入了無邊的黑暗。
就這樣死了吧,她疲憊地想,反正也沒人在乎。
可腦海里卻突然浮現出父母的臉,客廳里,母親正對著她的照片抹眼淚,父親的頭發(fā)不知何時已白了大半,兩人的背影佝僂著,滿是揮之不去的愁緒。
“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