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血噴涌而出,染紅了齊羨的衣袖。
余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倒在地上時,嘴里還冒著血沫。
齊羨扔掉長劍,癱坐在地,抱著那堆血衣失聲痛哭。
哭聲在空曠的正廳里回蕩,混雜著血腥味,悲涼得讓人心頭發(fā)緊。
丞相府的侍衛(wèi)沖進來看見這一幕,嚇得魂飛魄散,消息連夜傳到了皇宮。
皇帝震怒,當即下令將齊羨打入天牢。
安寧公主跪在養(yǎng)心殿外哭了三個時辰,以
“將軍失愛妾心神錯亂”
為由,又搬出齊家和皇室的婚約,才勉強保住他的性命,只削去了他的部分兵權(quán)。
公主保住他后,卻在宮中摔碎了三套茶具,恨他為了一個賤婢竟不惜背負弒殺重臣的罪名。
三日后,齊羨換了身素色錦袍,獨自前往公主府。
他沒有讓侍衛(wèi)通報,沿著抄手游廊往內(nèi)院走,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。
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公主,只清楚這門婚事絕不能再繼續(xù)。
剛走到暖閣外的月洞門,就聽到里面?zhèn)鱽砉骷怃J的抱怨,夾雜著瓷器碎裂的脆響。
“憑什么?我為他做了那么多!”
安寧公主的聲音帶著哭腔,
“當初他不肯娶我,我設(shè)計命人在他剿匪時暗下殺手,再以身擋劍,那箭簇擦著心口而過,我差點真的死在他面前!可他呢?心里裝的全是那個賤婢!”
齊羨的腳步猛地頓住,指尖攥得發(fā)白。
“我本以為救了他,他總會對我死心塌地。”
公主的聲音越發(fā)怨毒,
“可他看那賤婢的眼神,比看我時熱絡(luò)百倍!沒辦法,我只能燒了西涼的糧草,不把他逼到絕路,他怎會乖乖聽話?不把那賤婢送去敵營,她怎會徹底消失?”
“我早就查過,西涼人手段狠毒,送去的人定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。”
她輕笑一聲,帶著病態(tài)的得意。
“果然,那賤婢回來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可齊哥哥還是惦記她!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被千人騎萬人跨的賤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