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樓上,安寧公主往他懷里縮了縮,聲音發(fā)顫:“齊哥哥,我怕,那些西涼人會不會來抓我。”
齊羨輕輕遮住她的雙眼,“不怕?!?/p>
“我這就備馬,親自送你回京?!?/p>
余楚媛被折磨的遍體鱗傷,絕望中,她好像見到了父母,他們在客廳擺好了她愛吃的糖醋魚,笑著朝她招手。
活下去,回家。
這個念頭像毒藤纏住心臟,勒得她喘不過氣,卻也催生出力氣供她逃跑。
哨兵的火把在遠(yuǎn)處晃動,她貼著營帳陰影匍匐前行,腳踝被碎石磨得血肉模糊也不敢停。
官道上擠滿了逃難的流民,拖家?guī)Э冢纥S肌瘦。
"聽說了嗎?定北將軍要娶安寧公主了,陛下親賜的婚期呢!"
"可不是嘛,將軍勇猛善戰(zhàn),公主嬌俏美麗,這才叫天生一對!"
齊羨要娶陸安寧了,這個認(rèn)知像冰錐扎進(jìn)太陽穴,她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,任由那些話從左耳朵進(jìn),右耳朵出。
一路向南,她沒有錢,只能跟著流民乞討。
抵達(dá)京城時,她跌坐在地,額頭磕在青石板上,眼前發(fā)黑。
"哪來的叫花子,也敢往公主的馬車前湊!"
侍衛(wèi)揮著棍子就打,"滾開!"
"住手。"
她艱難地抬頭,逆著光看見玄色披風(fēng)
——
是齊羨。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眉頭緊鎖,眼神復(fù)雜得像團(tuán)亂麻。
丞相府的藥味濃得嗆人。
余楚媛再醒來時躺在曾經(jīng)的閨房里,身上的傷口被重新處理,疼得她不住顫抖。
門被推開,陸安寧穿著一身水紅色宮裝,挽著齊羨的手臂走進(jìn)來,笑靨如花。
"余小姐能平安歸來,真是可喜可賀。"
她示意身后的內(nèi)侍。
"父皇感念余小姐替本宮受苦,特賜黃金百兩,綢緞千匹。"
明黃的圣旨展開,字字句句都在表彰她的
"忠勇"。
宣讀完圣旨,公主笑著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錦盒,遞到余楚媛面前。
"楚媛妹妹受苦了,這是我親手做的羊毛護(hù)膝,冬天戴著暖和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