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卿眠仰頭,看著陸蕭望,無比的認(rèn)真:“我不知道在你從前的人生中,有沒有出現(xiàn)過這樣的人,哪怕知道會影響你的判斷和前途,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握住她的手,若是沒有過,那你很幸運,若是有過”
她頓了頓,繼續(xù)說:“那你也很幸運?!?/p>
陸蕭望看著方卿眠,聽著屋子里時間流走的聲音,就這樣,像是水一樣的,淌過兩個人的心間。
陸蕭望笑了出來:“看來我勸不住你?!?/p>
方卿眠沒說話,轉(zhuǎn)身要走,卻在一次被陸蕭望叫?。骸胺角涿?,我勸過你,這是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你可以當(dāng)陸太太,當(dāng)陸滿舟的妻子,但不要卷到陸家的紛爭中,更不要”
他緩了良久,似乎在平息胸口的氣息:“更不要為了陸滿舟,卷到陸家的紛爭中?!?/p>
方卿眠頓住腳步,回頭,凝視著他。
他雙手撐在窗臺上,樹影婆娑,滲了點點斑駁在他身上,他笑得依舊那樣風(fēng)流紈绔,與剛剛扭曲的人,天差地別。
“方卿眠,今晚的事,我不會跟任何人說,我當(dāng)你沒來過,沒見過我,也不知道這一切?!彼D了頓,補充:“僅此一次,下不為例?!?/p>
方卿眠動了動嘴唇,輕聲說了一句謝謝。
微不可查,卻依舊被陸蕭望聽見了。
“不用謝我,我有私心,你同我說的那些話,我一個字都不想讓陸滿舟聽見?!?/p>
方卿眠轉(zhuǎn)身,消失在走廊中。
那走廊長的,一眼望不到頭,陸蕭望聞著空氣中逐漸消失的香水味,一瞬間癱倒在床上,像是被抽干了力氣,偏過頭去,看著窗外的明月,不遠處的山巒層層疊疊,隱匿在黑夜中,有山風(fēng)刮過,撞在玻璃窗上,像是一只無形的手,扼住了陸蕭望的脖頸。
他閉著眼,昏昏沉沉,直到手機鈴聲,撞開了屋子的冰冷。
“見到方卿眠了嗎?”
是陸正堂的聲音。
“沒見到?!?/p>
陸蕭望撫著額頭,他捏了捏太陽穴,只覺得煩躁,對面是良久的沉默,安靜得就像是一座墳?zāi)挂话悖孀∽约旱男乜?,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?/p>
“算她安分?!标懻玫穆曇衾滟镁拖癖兑粯印叭绻也迨株懠业募覄?wù)事”
后半句話陸正堂沒有說,陸蕭望卻覺得背后一陣惡寒。他知道,陸正堂絕非善男信女,他若是出手
陸蕭望不敢想,他卻又忍不住想,陸滿舟會不計代價地救下她嗎?
或許會,或許不會。
“我會盯緊她的?!标懯捦卮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