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縣令為官清廉,造福一方,我們早有耳聞。”楊凝從善如流,“如今四月,清明將至,不如縣令去外面莊子里踏青賞春,我們莊子今年剛修葺好,也是有些好景色。踏青賞花,可不算吃請?!?/p>
楊凝說話間,拿出了一套她今日在系統(tǒng)空間本來是買給任氏的珍珠頭面。
檀香木的四方木盒雕刻精美,盒子上還有螺鈿貝母鑲嵌做流云祥鶴紋,光看此盒便讓人感到價值不菲。
張和的眼睛瞬間亮起。
楊凝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,原本懸著的心終于定了下來。
她篤定地打開木盒,檀香木盒中用黑色的絨緞鋪底,一套大小光澤一致的珍珠頭面首飾就這樣呈現(xiàn)在張和的面前。
本朝海禁極嚴,珍珠也極不易得,更別說是這種拇指大小的珍珠了。
“這……”珍珠溫潤的光輝映在張和的眼中,此物貴重的程度實乃他平生所得可謂之前三了。
說實話,北方的知縣真沒多少油水可撈。
北方一向少雨,也就不存在什么河堤塌陷、雨季賑災可做手腳的機會。
但是又常年大旱,一到旱季就得求爺爺告奶奶的找朝堂要糧。
沒糧,那群災民就要攻打知縣府,根本沒法藏什么東西。
收成不好的年月,還要自掏腰包給朝堂上供。
不然功績不及格,更難升遷,就會困死在知縣這個位置,五年一換,也是在窮縣里換。
但是要管一個縣,還得雇傭那些不入流的差役,差役的銀錢朝堂不撥款,全部都得是知縣自掏腰包。
誰知道他過得有多難?。?/p>
更別提他的夫人了,名聲上是體面,好似逢年過節(jié)也有人孝敬,但最后那些東西都還得孝敬他的上官。
楊凝看著張縣令,故作玄虛,“這套可是小女家壓箱底的寶貝了,大人也知道,我朝海禁森嚴,能集齊此套珍珠,是有多么的不易?!?/p>
“聽聞縣令夫人陪縣令一路風霜,小女實在心里敬佩,此套便當給夫人的禮物,以聊表我們的心意。說實話,這樣的成色,在本縣里再十年都難成一套?!?/p>
楊凝說著,纖手捧起珍珠項鏈,“這光項鏈上的珍珠數(shù)量就足足有二十六顆,更別說這對手串,發(fā)簪,大人見多識廣,想必比我們清楚。”
實則這種珍珠系統(tǒng)里五十兩一套,有錢要多少就能買多少。
但張和明顯被說動心了,他猶豫地看著這套珍珠頭面。楊凝看出他的猶豫,直接將木盒一蓋往前一推,拉著陳安就起身,“今日叨嘮了,改日再正式拜會縣令。待酒樓開業(yè),還請縣令大人務必蒞臨?!?/p>
“不可不可!”張和站起推辭。
“使得使得!”陳安與張和推讓,但兩人誰都沒動茶桌上的盒子。
正當兩人推辭間,衙役急沖沖地跑進院里,高呼:“老爺,有人報官,說是昌康鎮(zhèn)的魚莊管事,告工人偷竊魚苗!”
一瞬間,屋中三人都停下了動作。
張縣令撫著胡須,語氣似是遺憾道,“看來,今天不得不承你們的情了?!?/p>
“升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