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那件婚紗的第一眼,她甚至不能用震撼形容。
這次的婚紗依舊是j定制的,但是是j跟比利時的一家婚紗店聯(lián)手制作的,j提供的設(shè)計圖,比利時的婚紗店出的匠人,婚紗做的是一字肩款,方卿眠的胸不夠飽滿,但是鎖骨非常好看,手臂兩側(cè)有贅肉,一字肩恰好規(guī)避了這些缺點,從腰部一下開始縫制紗裙,這次j給出的設(shè)計方案是一片一片地縫白紗,若是裁剪一圈紗布縫制,裙子的形不好看,撐不起來,一片一片縫,縫得重巒疊嶂,不用裙撐也能將裙子撐起來。
紗上墜了碎鉆,也是一顆一顆縫上去的,最上面的一層紗每一片墜了十六顆,第二層每片三十二顆,以此類推。而紗裙的下擺做了漸變,從白色到銀灰色的漸變,使得衣服更有層次感,方卿眠目測了一下,這條婚紗的裙擺至少有三米,當(dāng)時j的店里清場了,一樓的正中央,擺著這條婚紗。
她想到了在閩江魚蔭小鎮(zhèn)的那晚,那條擺著烏篷船的小河,碎了的燈光與星光落在河里,就是這樣的景象。
“試試?!标憹M舟拉著她的手上前,侍者收了裙擺,將婚紗慢慢的推進試衣間,試衣間有一面環(huán)繞的落地鏡,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,就像是水龍頭滴滴答答的水聲,陸滿舟在外面等了將近一個小時,里面的人還是沒出來,他上前,隔著簾子,問道:“好了嗎?”
里面沒有人回答,他又問了兩三遍依舊就沒人回答。
他擔(dān)心,方卿眠是不是在里面出事,一瞬間慌了神,正準(zhǔn)備伸手去拉,工作人員偷笑,從里面拉開了簾子。
頭頂?shù)臒艄獯蛄讼聛?,照在女人的頭上,黑發(fā)如瀑,垂了下來,披在女人的脖頸處,她的頭發(fā)好像在發(fā)光,除了黑色外,還有淡淡的,金色的光澤。
方卿眠沒有化妝,只有早上拍照,帶了淡淡的妝,如今已經(jīng)脫妝差不多了,一張素白的臉蛋好像是一件瓷器,溫?zé)岬?,剛從燒窯里出來的白瓷,慢慢地從溫?zé)岬某赛S降到冰冷的雪白。
他呆滯地盯著她,就像是失明的人恢復(fù)光明,最先看到的東西,那將是他永生難忘的一幕。
圣潔,美麗。
因為裙擺有些大,方卿眠動作幅度很小,不太方便,她被盯得不好意思,垂眸,緊張地抓著婚紗的兩邊,問道:“好看嗎?”
她綿綿的聲音像是一只闖進草原的風(fēng)箏,搖擺在湛藍(lán)的天上,一望無際的原野勾連著天空,草原上什么也沒有,那只風(fēng)箏像是一支牽引,將人從世界之外拉回來。
“好看。”他含笑,望著她,婚紗裹著她嬌小的身材,一層一層的鉆石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,虛幻迷離而又不真實,就像是華燈初上的街道,亮著燈光,落在雨后地面的水洼中,她仿佛是水洼里的滿月,銀灰色的光與暗夜的黑交相呼應(yīng),然原本骯臟的水洼也變得干凈,清澈。
旁邊的工作人員稱贊:“方小姐的身材好,嬌小,陸總訂的婚鞋還在趕工,等婚鞋來了,穿著婚鞋配婚紗,身材比例拉長了,到時候一定艷壓群芳。”
方卿眠小聲嘟囔:“哪有那么好,你哄我呢?!?/p>
工作人員笑著解釋:“是真的好看,都說最懂自己的一定是愛人,就像陸總對方小姐一樣,從衣服的設(shè)計到布料的選材,陸總都是親自過問的,還有幾次,陸總半夜打電話問進度”
“半夜打電話?”方卿眠那疑惑。
“對啊,那段時間陸總在港城出差”
方卿眠沒忍住,笑出來:“我記得那會,我在訂婚宴上鬧了一場,我以為”
“以為什么?”陸滿舟慢慢地?fù)荛_婚紗的裙擺,上前一步,攬住她的腰,垂眸問她:“以為我不會跟你結(jié)婚了?”
方卿眠如實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