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弟的女朋友沒規(guī)矩,二弟也沒規(guī)矩,那豈不是罪加一等了?”方卿眠笑:“那就把你的股份給我吧,算你將功折罪了?!?/p>
陸蕭望笑出來:“家里若說起能說會道,沒人比得上嫂子這張嘴,以后大哥怕是要受罪了。”
“她跟我,從不伶牙俐齒?!标憹M舟笑著捏了捏方卿眠的臉“剛剛卿卿頑皮,酒醉瞎說,二弟別放在心上。”陸滿舟圓場。
方卿眠氣陸蕭望作弄,也順帶幫著陸滿舟敲打他,自從陸正堂公司換血后,陸蕭望也乘機(jī)安插了幾個人,撤掉了幾個人,這場大戲,雖說是陸正堂自導(dǎo)自演,得益最大的是他,但是陸滿舟與陸蕭望也渾水摸魚,所以一場大戲唱到最后,竟沒有一個贏家,著實(shí)可笑了些。
現(xiàn)在表面上是陸正堂站上風(fēng),但是因?yàn)殛憹M舟的這次跨省行動,打擊了宋寧這樣的地頭蛇,還受了重傷,省里的表揚(yáng)下來,他又借東風(fēng),給省里捐了一塊地蓋學(xué)校,如今在官場上又得臉,反敗為勝,后來居上。
唯有陸蕭望,這次被算計(jì)得徹底,得益最少,但是方卿眠睚眥必報,想到陸蕭望上次想拿她當(dāng)替死鬼,就恨得牙癢癢,這件事不能擺在明面上解決,一旦擺上明面,就真成“算賬”了。
她記仇,不會輕易算了,乘著今天大庭廣眾,下他面子,讓他沒臉。
這話若是陸滿舟說,就是兄弟鬩墻,集團(tuán)的斗爭,但是如果方卿眠說,則是陸家的私事,小女孩兒不懂事的玩笑話。
其實(shí)方卿眠并不覺得女人比男人差甚至在有些時候,軟刀子會更有用一些。男人的斗爭刀光劍影,成王敗寇,而女人在商場上,有時談笑間就能解決問題,兵不血刃,讓對方吃虧,反而是高招。
就像今天,方卿眠敲打,陸滿舟最后圓場,夫唱婦隨。
“其實(shí)”方卿眠剛準(zhǔn)備離開,聽得陸蕭望在身后開了口:“若是為了嫂子,公司,股份,我都可以不要?!?/p>
方卿眠遲疑,轉(zhuǎn)頭看他,月色下,他舉起酒杯,朝方卿眠隔空敬酒。
“只要嫂子開心,我做一切,都值得?!?/p>
方卿眠歪頭,問他:“你平時都是這樣騙小女孩的嗎?”
“也不是?!标懯捦f“只有對嫂子是?!?/p>
陸滿舟壓住聲音,陸蕭望不安分,覬覦公司,也覬覦女人:“既然你叫她一聲嫂子,就應(yīng)該明白分寸?!?/p>
陸蕭望笑了一聲:“大哥教訓(xùn)的是。”
隔天,方卿眠跟著胡艷生見到了那個女孩,姜沁。
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,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,她坐在床邊,姜沁的母親看上去是一個很平庸的中年婦女,拿著一個紅色的暖瓶,正在往一個缺了一角的陶瓷杯子里倒水,一雙手溝壑縱橫,微微泛腫,手上唯一值錢的就是一枚金戒指,套在無名指上,戒圈偏小,將手指勒出一圈肉。
姜沁的眼睛很紅,頭發(fā)有些打縷,看起來精神狀態(tài)很不好。
胡艷生心一緊,向里面招了招手,姜沁正好抬頭,看見了她,笑得蒼白虛弱,她點(diǎn)頭,跟母親說了兩句話,母親應(yīng)下,她替父親捏了捏被角,走了出來。
都說娛樂圈的財(cái)富難以想象,其實(shí)真正掙錢的只有熬出來的,熬不出來的,依舊一輩子仰人鼻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