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嗡”
地一聲發(fā)燙,神愈靈簫的虛影在她經(jīng)脈里翻涌,金色的光順著血管往指尖爬。她甚至能感覺到愈靈玉的氣息從祠堂飄來,像在召喚她釋放力量??删驮诮鸸庖獩_破指尖的前一秒,李氏那句
“發(fā)光的孩子會被魂獸撕碎”
突然在耳邊炸開,她猛地縮回手指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硬生生把那股力量憋了回去。
水晶臺依舊是灰蒙蒙的一片。
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月老爺子的拐杖落地聲。玉牌從他懷里滑出來,摔在水晶臺邊,裂開的紋路像條蜈蚣。月家漢子的拳頭砸在旁邊的石碾上,石屑濺到月璃的臉頰,她卻不敢躲
——
她看見漢子眼里的光碎了,像被踩爛的琉璃。
吝琦被推上前時,腳踝還在隱隱作痛
——
那是剛才被吝家媳婦掐出來的紅痕。她盯著水晶臺里自已模糊的倒影,滄瀾之水的藍光在血管里撞來撞去,像要找個出口沖出去。泉坑底的青苔、傀儡木雕的紋路、張氏塞給她的酸杏……
無數(shù)碎片在腦子里亂轉,最后都變成一句
“會被丟進泉坑”。
她的指尖剛碰到水晶,就像觸電般收了回來。
原本在血管里奔騰的藍光瞬間凝固,連帶著她的呼吸都卡住了。水晶臺還是老樣子,連一絲水紋都沒泛起。吝家老爺子手里的黑布包
“啪”
地掉在地上,琉璃瓶滾出來,在青石板上撞出清脆的響聲,最后停在吝琦的腳邊
——
瓶里僅剩的那點滄瀾之水,在陽光下閃了閃,徹底暗了下去。
“連個武魂都沒有……”
有人在人群里嘟囔了一句,聲音不大,卻像塊石頭砸進水里。月璃看見月家漢子背過身去,肩膀在微微發(fā)抖;吝家媳婦扯著嘴角笑了笑,那笑容比哭還難看。
風突然停了,老槐樹上的紅綢垂了下來,像條死了的蛇。水晶臺的光漸漸暗下去,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拖得又細又長,纏在一起,解不開了。月璃和吝琦手牽著手,能感覺到對方的手心全是汗,指尖在不停地抖。她們不知道自已讓錯了什么,只知道空氣突然變得很重,壓得她們喘不過氣,連哭都哭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