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不愿去學(xué)院 偶遇危險！逐漸妥協(xié)（第1頁）

史萊克學(xué)院的青藤在城墻上投下斑駁的影，風(fēng)卷著森林的潮氣吹過來，帶著點說不清的陌生味。月璃攥著王大夫給的布包，指節(jié)因為用力泛白，發(fā)簪在發(fā)間燙得厲害——那是她緊張時才有的反應(yīng)。

“爺爺，我們不進去?！彼穆曇粲悬c發(fā)顫，卻還是把吝琦往身后拉了拉，“藥鋪的活還等著我們呢，陳艾該翻曬了，石斛也該換清水了?！?/p>

王大夫的腳步頓在石碑前，“只收怪物，不收普通人”的刻字映在他老花鏡上，顯得有些模糊?！吧笛绢^，”他轉(zhuǎn)過身，語氣里帶著難得的嚴(yán)厲，“藥鋪能養(yǎng)你們一時，能護你們一輩子嗎？你們的魂力藏在藥碾子旁，是要發(fā)霉嗎？”

吝琦突然往月璃身后縮了縮，指尖的藍(lán)光閃了閃又滅了，像只受驚的螢火蟲?！拔摇遗隆！彼穆曇舻偷孟裎米雍?，“他們會不會說我用水魂力是異類？會不會像張氏說的……”

“張氏懂個屁！”王大夫的話糙了些，卻帶著股急勁，他抓住吝琦的手腕，指腹蹭過她手背上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舊疤——那是小時侯被酸杏核砸的?！澳闵洗斡盟鹘o活魂草催生，比藥鋪最好的藥引都靈；月璃能用發(fā)簪穩(wěn)住瀕死病人的脈息，這叫異類？這叫本事！”

月璃的眼淚突然涌了上來，順著臉頰往下掉，砸在布包上洇出小水痕?！翱晌覀冊谒庝伜煤玫?！”她哽咽著，發(fā)簪的金光忽明忽暗，“早上一起曬藥，中午給您捶背，晚上在燈下抄藥方……這不好嗎？為什么非要來這冷冰冰的地方？”

她想起昨夜收拾東西時，看見藥圃里的紫蘇剛抽出新芽，那是她和吝琦一起種下的，還沒來得及看它們開花。想起井邊那盆水榕，吝琦每天用魂力給它畫圈，葉片已經(jīng)長得比巴掌還大，若是她們走了，誰來管它？

“好？”王大夫嘆了口氣，彎腰撿起地上片帶著魂力的枯葉，“你們在藥鋪用魂力，像偷東西似的躲躲閃閃；客人夸你們一句‘有本事’，你們能臉紅到脖子根。這叫好好的？”他把枯葉塞進月璃手里，“史萊克學(xué)院的草都敢在光天化日里發(fā)光，你們的魂力，憑什么藏著掖著？”

吝琦突然蹲下身，抱住膝蓋不說話。城墻根的陰影落在她身上，像塊化不開的墨。她想起剛才進門時，看見個男孩讓火焰在指尖跳圈，周圍人都在拍手叫好；想起自已上次在藥鋪幫客人止血，不小心讓水線纏上對方手腕，那人嚇得差點摔了藥碗。她怕這里的人也會這樣，怕他們看她的眼神，像看什么會咬人的鯊魚。

“琦琦，”王大夫的聲音軟了些，蹲在她面前，“爺爺知道你怕?？赡阆胂耄洗文阌盟鹘o陳阿婆洗傷口，她拉著你的手說‘這水比藥膏還舒服’時，你是不是偷偷笑了？”

吝琦的肩膀抖了抖，沒抬頭。

“月璃，”王大夫又轉(zhuǎn)向姐姐，“你發(fā)簪的光催活第一株蔫藥草時，是不是覺得心里敞亮得很？”

月璃攥著發(fā)簪，指腹蹭過簪頭的愈靈花紋。她想起那一刻，金光漫過藥草的瞬間，不僅是草葉挺了起來，她心里那塊被“異類”兩個字壓著的石頭，好像也輕了些。

風(fēng)又吹過來，帶著學(xué)院里隱約的笑聲，有孩子在喊“看我的藍(lán)銀草！”“我的火焰能烤肉！”。那些聲音里沒有恐懼，沒有指責(zé)，只有股子亮堂堂的歡喜。

“爺爺不是要趕你們走?！蓖醮蠓蛎嗣扇说念^，掌心的老繭蹭著她們的頭發(fā)，“是想讓你們看看，這世上有地方，魂力能像太陽一樣大大方方地亮著；有地方，你們不用藏著發(fā)簪，不用攥著指尖的水，能痛痛快快地活?！?/p>

月璃看著石碑上“只收怪物”四個字，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那字縫里的野草，根須都纏著光。吝琦慢慢抬起頭，指尖的藍(lán)光無意識地亮了亮，這次沒往回縮——她看見個穿綠裙的女孩，正讓藤蔓在肩頭開出串紫花，路過的人都笑著打招呼，沒人覺得奇怪。

“可是……”月璃的聲音還有點啞，“我們走了，您一個人……”

“我有藥杵有藥罐，有曬藥架上的當(dāng)歸和枸杞。”王大夫笑了，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，“等你們學(xué)成回來，給爺爺露一手厲害的——月璃用愈靈之力釀壇桂花酒，琦琦用水魂力凍些冰塊，咱爺仨在藥鋪院里喝個痛快?！?/p>

爺說的，能讓光大大方方亮著的地方，到底是什么模樣。

兩人不愿妥協(xié)跑了出去

黃昏的森林邊緣，樹影被拉得老長，像無數(shù)只伸向她們的手。月璃攥著吝琦的手腕往前跑，發(fā)簪在慌亂中歪斜，金光忽明忽暗——剛才和爺爺爭執(zhí)的話還堵在喉嚨里，“我們不去什么學(xué)院”“藥鋪才是家”，此刻卻被身后越來越近的低吼撕碎。

“嗷——”

三只青灰色的影狼從樹后躥出來，涎水順著尖利的獠牙滴落，碧綠色的眼睛在暮色里閃著兇光。這是星斗大森林外圍最常見的魂獸，速度快得像風(fēng)，此刻正呈三角之勢，把她們困在片空地上。

月璃下意識將吝琦往身后拽，發(fā)簪的金光驟然亮起，卻只在身前凝成層薄薄的光盾——她的魂力多用于催生草藥，哪見過這般兇戾的魂獸？吝琦的指尖泛起藍(lán)光，想召來附近的溪水，可這里離水源太遠(yuǎn)，藍(lán)光在指尖抖了抖，竟化作細(xì)碎的水珠落了下來。

“別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