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昱站起來的瞬間,悅溪的手動了動,口中發(fā)出了一聲含糊的shenyin。
【宿主!】蘋果醋以為敖昱沒看見沒聽見,因為他轉身了。
【……】敖昱沒有回答,但蘋果醋知道,他閉了一下眼睛,腳步未?!疚視滩蛔〉?,該走了?!?/p>
蘋果醋:嗚嗚嗚!我的賽博眼淚不值錢!
小月亮掙扎著睜開了眼睛,只在霧蒙蒙的世界里,看見了一個快速離開的黑色背影,背影消失,支撐小月亮醒來的執(zhí)念也跟著走了,他又被拖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中,陪伴著他的只有一陣陣的疼痛。
背上的傷口很好忍耐,可味道真的是越來越臭烘烘了。手腳和臉上的傷口有些讓人煩躁。它們絲絲縷縷地疼著,卻難以忽視,似有無數(shù)細刃在不停切割他的身體,一些較深的傷口還有些灼燒與彈跳感,仿佛傷口的內部有什么想著沖出來。
更糟糕的是無力感,偶爾稍微清醒的時候,他能稍稍移動的只有自己的指尖與腳趾,胳膊和腿就像是沒骨頭的面條,讓他徹底癱在了床上。
大師兄不善近戰(zhàn)。
阿昱不善近戰(zhàn)。
我要做他的刀和盾,不是面條和面餅。說好的,他在前方大殺四方,阿昱在后方運籌帷幄。
阿昱,對不起……讓你孤軍而戰(zhàn)了。
敖昱率領兩千騎兵,帶著七天的干糧,出發(fā)了。
兵部查驗人頭完畢,兵部尚書林安清將查驗的官員與他們的奏折,一起帶到了御前。
皇帝先看奏折:“真的?”
奏折說的挺多,但結論就是這倆字。
“曹侍郎與南北大營十位百戶兩位千戶,一同查驗?!绷职睬迓龡l斯理地回答著。
這位林尚書看著完全就是個清雋的文人老先生,身材消瘦,漂亮干凈的山羊胡,但這位可是個猛人,當縣令時便以帶著村勇剿匪出名,當知府的時候還在剿匪,就這么從文人一路做到了兵部尚書。
朝中文人很喜歡他,因為他就是當代宣揚文武雙全的標桿。武將也喜歡他,因為他知兵,不會瞎指揮,拖后腿,兵部查驗軍功的時候,也都服氣他。
“臣等是挨個人頭拿出來翻看的,確實為胡虜。另有二十三枚首級,乃是有記載的胡人小頭領,殺我百姓無數(shù)?!?/p>
敖昱三個月殺的人頭,可不只這一車。這都是挑揀過的,身上有很明顯的胡人特征的。這事兒不該種族歧視,但沒辦法,他身份尷尬,真把漢人或分不清漢胡的混血腦袋送過來,八成這邊就指他殺良冒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