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珈藍輕輕推開門,看到裴嬴川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,手中捏著一封信箋。
陳述則站在一旁,肩膀聳著,頗有些垂頭喪氣。
”怎么了?”云珈藍問道。
裴嬴川猛地轉(zhuǎn)身,眼中寒光一閃而過,卻在看到她時迅速收斂。
他快步走過來,扶住她的肩膀:“你怎么來了?外面風大,小心著涼。”
云珈藍直視他的眼睛:“出什么事了?”
裴嬴川沉默片刻,將信箋遞給她:“裴天佑的親筆信?!?/p>
云珈藍展開信紙,上面的字跡工整卻透著凌厲:
”七弟如晤:
聞烏蘭公主私逃西北,弟連夜追去。朕心甚痛。爾身為親王,不思報國,反勾結(jié)外邦,意圖不軌。朝中已有確鑿證據(jù),爾之謀逆罪證確鑿。
念在手足之情,朕給爾最后一次機會。三日之內(nèi),自縛至京城請罪,或可保全尸。若執(zhí)迷不悟,休怪朕不顧兄弟之義,發(fā)兵討伐。
另,聽聞弟妹已有身孕。稚子無辜,若弟肯自刎謝罪,朕可保其母子平安。否則”
信紙在云珈藍手中顫抖起來,最后幾行字跡在她視線中模糊成一片。
”他他要你自刎?”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。
裴嬴川冷笑一聲,從她手中取回信紙,隨手丟入炭盆。
火舌立刻吞噬了那薄薄的紙張,化作一縷青煙。
”癡心妄想?!?/p>
云珈藍抓住他的手臂:“他想逼死你!如果我們不答應,他一定會發(fā)兵”
”讓他來。”裴嬴川眼中閃過一絲殺意,”西北不是燕京,這里是我的地盤。”
陳述上前一步:“王爺,探子來報,朝廷這幾日,一直在操練兵馬?!?/p>
“而且,”他欲言又止,“難保烏蘭王不會隨著一起起兵”
當初云夷光決定和親,本就是想向裴天佑投誠。
如今京中四處傳言裴嬴川成了反賊,云夷光定會想方設(shè)法跟他斷絕干凈。
云珈藍臉色煞白:“父王也”
裴嬴川握住她冰涼的手:“別怕,我早有準備。西北邊境十二座城池,每座都有精兵駐守,糧草充足。裴天佑想攻進來,沒那么容易?!?/p>
”可是”云珈藍聲音發(fā)抖,”我們有多少兵力?”
裴嬴川與陳述交換了一個眼神,然后平靜地說:“五萬。”
云珈藍幾乎站不穩(wěn)。
裴嬴川扶她坐下,蹲在她面前,雙手捧住她的臉。
”藍兒,看著我。兵力多少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因素。西北地形復雜,我軍熟悉每一寸土地。而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