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兩人離開了病房,孟業(yè)開口喚道:“祁安,你走近些……”
顧祁安依言上前兩步:“孟叔,您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嗎?”
“還不是……”孟業(yè)緩了口氣,“公司和思耀的事……”
“我知道?!鳖櫰畎哺┫律?,“孟叔,您有什么單獨想對我說的話嗎?”
孟業(yè)灰白的嘴唇動了動,艱難地說道:“祁安……你已經(jīng)沒有其他家人了,就把、就把思耀當(dāng)成你的……家人,一定要好好……好好幫他……”
顧祁安盯著那雙渾濁的眼睛,微不可查地笑了下。
直到今天,直到此時此刻,孟業(yè)仍然不肯對他說一句真話,滿心滿眼都是公司和最疼愛的小兒子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。
“我明白了?!鳖櫰畎仓逼鹧恚澳判陌?,孟叔?!?/p>
他面無表情地轉(zhuǎn)過身,沒注意到孟業(yè)努力抬起了一只手,似乎想要抓住他的手,最終卻只是無力地垂到了病床上。
從醫(yī)院回去,顧祁安一路上都沒再說話。
孟思耀今晚也異常沉默,大概是受了不小的驚嚇,還沒緩過神來。
顧祁安下了車,讓司機把人安全送回家,自己獨自上樓。
他坐在空空蕩蕩的客廳里,沉默地看著落地窗外光怪陸離的江景。
過了很久,顧祁安起身走進(jìn)書房,打開電腦發(fā)了封匿名郵件。
發(fā)完郵件后,他闔上電腦,閉著眼躺靠在椅背上。
“嗡”的一聲,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秦樾:【顧總,在忙什么呢?】
顧祁安睜開雙眼,拿起手機撥通了對方的語音電話。
對面接得很快,語氣明顯很驚喜:“七七,今晚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?”
“秦樾,什么也別問?!鳖櫰畎驳穆曇艉艿?,“隨便說點什么吧?!?/p>
秦樾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
冷不丁開口道:“上次大半夜從你家回來,我非常不幸地被老爺子當(dāng)場逮住了?!?/p>
顧祁安下意識問道:“哪次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