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不覺得有什么,一心想著拉近與目標人的關(guān)系,反過來以后才意識到,真的過于曖昧了。
指腹間的每一次觸碰都讓人無法忽視。
他手上的力道恰到好處,酥酥麻麻的癢意滲透四肢百骸。
“好了嗎?”
“嗯?!彼怪鄄€,遮住了眼底濃稠如墨的深色,聽到她的話微微頷首,緊接著換另一只腳。
他喉結(jié)滾動,緩慢而認真地說道:“我之前在酒吧打工,但只是當服務(wù)生,視頻里是遇到鬧事的客人,經(jīng)理為了息事寧人,讓我自罰幾杯賠罪,只是喝酒,我沒有不干凈?!?/p>
“沈歲宴,我沒有不信你?!?/p>
“我知道我想說給你聽?!?/p>
他不想他們之間有一絲一毫的隔閡。
“我沒有拍過別人,當時是撞見了別人偷拍,我去前制止,反被他們幾個反咬一口。后來澄清了,那對夫妻在大學大鬧,要了五萬元息事寧人,我一分錢沒見過?!?/p>
“那時候過得是不是很累?”她問。
沈歲宴手指僵住。
這是第一次有人問他累不累。
不在乎他過去是什么人,做了什么,是不是很累。
過去累嗎?
當然累。
在他的記憶力,幼年時期不是在挨餓受凍就是在挨打受罵中度過的。渾身上下也很難見完好的地方。
陽臺上用廢棄紙殼打臉的床鋪就是他的容身之地。
穿破舊的衣服,吃冷硬的饅頭會被人嘲笑,他的沉默寡言也是別人取笑羞辱的借口。
到了高中,也是承諾會給他們獎學金,才被允許繼續(xù)上學。
他發(fā)過傳單,扮過小丑,在餐廳干兼職,在學校給別人跑腿,一筆一筆存的錢成了別人口中偷來的班費。
最后還了他所謂的清白又能怎么樣。
他被所謂的父親按在地上毒打一頓,錢也被搜刮得一分都不剩。
那些人沒有愧疚,只是愈發(fā)肆無忌憚他的原生家庭。
那時候真的很累。
是看不到未來的累。
支撐他走下去的動力是他想要活出一個人樣。
他總是在告訴自己,再等等,再等等,這個世界或許沒那么糟糕,或許都會好的。
“嗯很累?!彼c頭,眼前籠著一層水霧,嗓音干澀,“那時候好像有永遠干不完的活,好像睡上一個好覺都是奢侈,未來好像也沒什么值得期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