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摳著衣角,幾秒鐘恨不得有一百個小動作。
“壽宴上,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?!鄙驓q宴語氣凝重。
冷銜月只是從包里摸出一顆話梅糖遞過去,聲音里帶著點漫不經(jīng)心的溫和:“嘗嘗?!?/p>
酒店里,一個小朋友送給她的。
熱情到讓她沒法拒絕,只好揣進(jìn)了包里。
剝開時糖紙傳出窸窣聲響,酸甜的味道彌漫在空氣里。
舌尖裹上冷硬的糖果,入口的酸澀,后味是蜜一樣的甜。
冷銜月雙手交疊著放在桌上,眼尾微微上挑,饒有興致地望著他:“甜的還是酸的?”
“甜的?!彼麕缀鯖]思索。
只要是她給的,哪怕是毒藥,毒藥也是裹著蜜糖。
酸與澀早都不及心頭漫上來的甜。
她眼底像鋪滿了星光,“不覺得人生就像這顆話梅糖嗎?酸中帶甜,甜中帶酸,至于幾分甜幾分酸,只有自己最清楚?!?/p>
“你的人生是獨屬于你自己的,旁人認(rèn)可也好,否定也罷,其實沒那么重要?!彼а弁忧辶翜睾?,“要是總為了別人去做一件事,是不是太辛苦了?”
對他來說,她不是旁人。
她的看法對自己很重要。
只要她一個肯定的眼神,不管讓他去做什么,他都覺著值得。
如果來譚家的不是他,是什么張歲宴,王歲宴,她會不會對他們也這么好?
怎么辦?
他好像越來越貪心了。
想要這份好獨屬于自己。
她敲了敲桌面,“想什么呢,想得這么專注?!?/p>
沈歲宴不敢多說,唯恐泄露了自己的心思,“我就是在想,吃完飯要不要在附近轉(zhuǎn)轉(zhuǎn)?”
“好啊?!彼嗦暬貞?yīng)。
二人并肩走著,泛著黃暈的燈光拉長了身影,燈光交錯間時而交疊在一起,宛若一對情濃的眷侶。
沈歲宴余光掃到密不可分的影子,心跟著晃蕩。
風(fēng)都是甜的。
這條路再長一點,再長一點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