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禾抽出一柄凡鐵匕首,走到最近的妖獸尸體旁。
他沒有絲毫猶豫,手起刀落,鋒利的刀刃劃開妖獸粗糙的表皮和堅韌的動脈。
“噗嗤——”
滾燙的、帶著濃郁靈氣的獸血,如同決堤的赤色洪流,噴涌而出。
它們澆灌在黑色的泥土上,沒有滲透,而是被瞬間“吞噬”。
仿佛那泥土之下,張開了一張看不見的、貪婪的巨口。
獸血消失的瞬間,整片藥圃都活了過來。
“沙……沙沙……”
所有的陰凝草,都在以一種違背常理的速度劇烈搖曳,葉片摩擦的聲音不再是亡魂的低語,而變成了饕餮盛宴前的歡呼。
地下的根須網(wǎng)絡徹底蘇醒,發(fā)出一種無聲的尖嘯,那嘯聲直接在陳禾的腦海中炸響。
他依法炮制,將另外兩具妖獸的動脈也盡數(shù)劃開。
三道血泉,同時灌入這片饑渴的土地。
藥圃,徹底瘋了。
那些陰凝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、瘋長,葉片迅速從深綠轉(zhuǎn)為墨黑,黑得如同最純粹的夜,表面泛起一層油亮的玉質(zhì)光澤。
更詭異的是,在每一株陰凝草的葉片頂端,都開始凝結(jié)出一滴滴露珠般的黑色液滴,散發(fā)著令人心悸的血煞之氣。
與此同時,一股磅礴到難以想象的生命精元,順著那無形的“嫁接”聯(lián)系,瘋狂地倒灌回陳禾體內(nèi)。
那不是溫和的靈氣,而是經(jīng)過“母體”轉(zhuǎn)化、提純后的生命本源。
狂暴,精純,充滿了原始的掠奪性。
“呃……”
陳禾悶哼一聲,渾身的經(jīng)脈像是被燒紅的鐵水灌滿,劇痛無比。
他的意識,也在這股洪流的沖擊下,變得搖搖欲墜。
貪婪。
饑餓。
滿足。
喜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