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下,整個執(zhí)法堂死一般的寂靜。
孫邈的臉色,瞬間由鐵青轉(zhuǎn)為煞白。
吳天德的眼中,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,隨即又化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擔(dān)憂。
“陳禾!休得胡言!”他厲聲呵斥,卻更像是在欲蓋彌彰。
陳禾被他一吼,嚇得立刻跪倒在地,連連磕頭。
“弟子該死!弟子失言!長老饒命!吳管事饒命??!”
執(zhí)法長老的目光,如同兩把冰冷的刀子,落在了孫邈身上。
“孫邈,他說的,可是真的?”
“一派胡言!”孫邈幾乎是吼出來的,“我孫邈行事光明磊落,怎會用活人做花肥!吳天德,你這是血口噴人!”
他怒不可遏,金丹期的威壓不受控制地散逸而出,整個大堂的空氣都為之凝固。
吳天德卻是不閃不避,反而向前一步,冷笑道。
“孫長老何必動怒?是不是血口噴人,派人去那陰陵田里挖一挖,不就知道了?”
“我麾下弟子只是無意中聽到了些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,說你那侄兒孫浩,早年間曾負(fù)責(zé)處理一些犯了事的雜役弟子,那些人后來都不知所蹤?!?/p>
他頓了頓,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“如今看來,莫不是都成了你那藥田里的花肥?”
“你放屁!”
孫邈徹底暴怒,周身靈力狂涌,一拳就朝著吳天德的面門轟了過去!
吳天德眼神一冷,同樣抬手相迎。
“住手!”
執(zhí)法長老怒喝一聲,一股更為磅礴的氣勢從他體內(nèi)爆發(fā),瞬間將兩人的攻擊化解于無形。
“執(zhí)法堂上,豈容爾等放肆!”
兩派跟來的弟子,早已是劍拔弩張,此刻被長老的氣勢一壓,才紛紛后退,但眼中的敵意卻愈發(fā)濃烈。
陳禾跪在地上,將頭深深埋下,無人能看見他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冰冷的笑意。
斗吧。
斗得越兇越好。
只有這潭水徹底渾了,他這條魚,才能游得更自在,長得更肥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