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林云溪眼前一黑,再抬眸就見沈青禾出現(xiàn)在她眼前。
林云溪雙眼瞬間就瞪大了,心口撲通撲通的跳。
“表…表嫂,我不是故意偷聽你說話的,我就是隨便逛逛,我沒有跟蹤你。”
聞言,沈青禾點頭,“我知道。”
林云溪見她神情平靜,心里頓時也松了一口氣,但沈青禾下一句話,卻叫她臉色大變。
“是我故意引你到這來的?!?/p>
“什么?”
林云溪又吃了一驚,可也就在這時,她身邊的環(huán)境急速的發(fā)生變化,長滿毛茸茸的小桃子的桃園瞬間變成了一片枯草之地,就連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丫鬟也不見了的。
“綠枝…你去哪了?”
林云溪下意識的去找自己的丫頭,卻被沈青禾一把抓住手臂,“你去玉女堂修行是不能帶下人的,綠枝自然是在裴府伺候別人。”
“玉女堂?”
林云溪慌了神,“祖母沒說要送我去玉女堂,她說這件事要與我父親商量,她還沒商量出章程呢?”
“早晚的事,所以提前叫你來看看自己以后生活的地方?!?/p>
沈青禾面無表情的說著,抓著林云溪的胳膊帶著她往前走。
畫面一轉(zhuǎn),眼前就出現(xiàn)了一間昏暗的堂屋,外頭青天白日,可屋子里卻沒有什么光線,隱約能看見一個女子跪在蒲團之上,對著一座上香供奉的真人在念經(jīng)。
那女子穿著灰撲撲的道袍,眉眼晦暗,臉上也沒有光澤,完全看不出年紀。
這時,一個同樣穿著道姑的人忽然闖了進來,語氣不客氣的說,“慧清,你怎么還在這念經(jīng)?后院那么多活你不做,留著給誰呢?”
名叫慧清的道姑拿緩緩睜開眼,微微側(cè)臉,語氣平靜的道,
“我家人送我來玉女堂是來修行的,不是干那些粗活的?!?/p>
另外一個道姑聽到這話直接笑出了聲,“你真以為你還是那個待嫁大小姐?做什么夢呢?這玉女堂進的來出不去,你這一輩子就完了。你還真以為你每天念念經(jīng)就好了?那砍柴做飯的活誰干?你張了一張嘴不用吃飯?”
“不是這樣的,我爹給了銀子的,他只是讓我來修行的,說是過幾年就會接我出去?!?/p>
“修行會送來玉女堂?”
那道姑見慧清還是認不清自己的地位,疾步上前,一把抓掉了她的帽子,“你這被剔的光頭都長不出頭發(fā)了,你爹還接你出去做什么?你以為還會有人娶你嗎?”
“且不說你能不能出去,就算你能出去,你這光頭的樣子誰會娶你?就是那鄉(xiāng)村野夫,知道你是在玉女堂待過的人,也不會娶你?!?/p>
慧清受不了了,平靜表情破裂,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。
待嫁?
這竟然還是個沒嫁人的女孩,那年歲也不是很大,可是她的神色黯淡無光,讓她看起來像是三四十歲的婦人一般。
林云溪整個人都驚住了,她看著慧清哭的絕望的臉,心里也一陣陣難過。如果她進了玉女堂,大概也會和慧清一樣。
心里剛這么想,慧清的臉忽然就變成了她的臉,她成了那個需要砍柴,洗衣,做飯,挑糞的慧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