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女兒的同學聽了,也紛紛蹙眉。
以至于他們對我的誤解,也愈發(fā)深了。
“陸教授怎么就娶了這么個妻子,真為陸教授不值。”
“這么一看,還是柳阿姨和陸教授更般配?!?/p>
“陸家有這么個女子,屬實家門不幸,日后想過來和陸教授柳阿姨請教,怕是會被諸多嫌棄的?!?/p>
我聽著,將手上的菜籃子扔到了地上。
然后直面問向陸彥。
“陸教授,試問一句,這些年你的工資,是給我這個妻子了嗎?”
陸彥嘴角下斂起來:“好了,都如此了,也沒有什么好計較的,我?guī)W生們出去吃一頓飯罷了。”
說著,他開始吩咐學生們收拾起剛才學術討論的成果。
柳飄絮也隨聲附和,說起井胡同后街有一家館子,味道很正,還說就用她上個月的稿費請客。
女兒和同學們紛紛叫好,所有的光環(huán)立馬披在了柳飄絮的身上。
她好似女神下凡,所有人看待她的眸光都是溫柔繾綣的。
而我就如遭人嫌棄的敝履,無人再瞧我一眼。
我冷哼,在眾人歡呼雀躍準備走出屋門的一刻,喊道:“既然柳小姐有錢請人下館子,不如也給這個家的房租付上一付吧!”
我的聲音引來了眾人駐足。
尤其是女兒,面色更是慍怒。
“你干什么!柳阿姨只是借住在這里,爸爸作為房主都沒說什么,你憑什么要收柳阿姨的房租!”
我輕笑,目光看向了陸彥。
陸彥眉宇凝結,哪里敢直視我。
我拿出了房東給我的房租票據單,上面清清楚楚寫著,這個月的房租是28塊5毛6分。
然后高聲對女兒說道:“這間房子早就被你爸爸賣出去抵債了,房東人不錯,顧忌你爸爸是教授,所以愿意給我們長租,一個月租金二十多塊,我們已經租了兩年,每個月的房租都是我勞心勞力干苦活兒累活兒負擔的,如今我年紀大了,身體也不如兩年前,那些苦活兒累活兒我也做不動了,這個月的房租,也不知道你爸爸一個月的工資八十塊,還有沒有剩余的付出來。”
女兒不信自家的房子已經被賣掉了。
她看向了陸彥:“爸,媽說的是真的嗎?”
陸彥嚴肅道:“這些年動蕩,房子留著意義不大,賣了也就賣了,大驚小怪做什么?!?/p>
柳飄絮也幫腔道:“房屋只是一個棲息地,無所謂擁有不擁有,新革命成功才至關重要,你爸那這筆錢肯定大有用處去了,沒什么計較的。”
女兒被三兩句話安撫。
又橫眉眼對向我:“媽,我拜托你有時間多讀書,而不是搞這些小資本主義。”
我淡定道:“你就當我是小資本主義吧,我是沒有你們讀的書多,但我至少知道,租住別人家里,是要付房租的,這個月的房租已經拖延半個月了,如果再不交,房東說了,讓我們立刻搬出去,如果不搬,指不定會鬧到陸教授的學校,讓校長給他主持公道。”
話至此。
眾人臉色變換得精彩絕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