畜牲（第2頁）

”但許一寒還是說。

改名那會兒她還沒成年，又急著改，要許文昌同意，沒改成姓。

嚴清之來監(jiān)獄好多次，許文昌不可能不知道她叫什么。

“………鴻達，”許文昌把眼鏡取下來，眼眶濕潤，“再叫我一聲爸吧。

”許一寒沉默了會兒，又開口：“………媽感冒在醫(yī)院輸液………我來是幫她問房子的事兒，房子已經(jīng)賣了，買家要翻新裝修，你有沒有要留的東西？”許一寒初中，許文昌就給她買了套房。

和嚴清之離婚后，許文昌還是給她留著，沒要過去。

嚴清之說，房子的事兒解決了，她也不會和許文昌聯(lián)系了

。

“………才幾年，連爸都不敢叫了？”許文昌說著看了她會兒，低頭拿著眼鏡苦笑，“房子的事，交給你媽就好，東西都是給你留的，我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。

”旁邊灌木叢窸窸窣窣地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鉆。

許一寒回過神，臉上有些濕潤。

她舉手碰了碰，水有棱角似的冰著指頭。

許一寒有些恍惚，掏紙的時候，小包紙從包里掉出來，隔了幾秒才記起來去撿。

兜里手機震了震。

對面單刀直入：“來ktv吧。

”這人和她差不多大，每次叫她準沒好事兒。

“干什么？”許一寒問，“什么時候？”“下午啊，”閻之之說，“來ktv除了唱歌還有什么…………等等，你聲音怎么了？”“估計是嗓子干，”許一寒說，“今天沒怎么喝水。

”閻之之是她閨蜜。

初中同學。

“你別唬我。

”閻之之說，“操。

”“你上午說了幫你媽探監(jiān)……是不是因為你爸？我跟你說啊，他的話沒必要放心上，你送他進監(jiān)獄那叫為民除害，替天行道。

”“……他讓我叫他爸。

”許一寒笑了笑，“一邊把我罵得狗血淋頭，一邊逼我叫他爸。

”“神經(jīng)病，”閻之之說，“他干了那些破事兒，他真關心你就不會提出這要求。

”許一寒說：“我從沒覺得他有多關心我。

”“我就是心里堵得慌，”許一寒過了會，說，“………我以為自己放下了。

”“其實沒有？”閻之之問。

許一寒應了聲，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