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（第2頁）

“臣妾只是擔(dān)心……”

“朕讓你滾！”蕭晏赤紅著眼抬頭，那目光讓云知鳶渾身發(fā)冷，“再敢踏進(jìn)這里一步，朕廢了你！”

與此同時，青松藥廬地下密室。

洛瑜從昏睡中醒來，喉間還殘留著假死藥的苦澀。

燭光里，喻書白正在整理藥材，見她睜眼，立刻遞來溫水：“感覺如何？”

“他……”她聲音沙啞，“來過了？”

喻書白點(diǎn)頭：“如你所料，開棺驗(yàn)尸?！?/p>

洛瑜握杯的手微微發(fā)抖。

那日喻書白告訴她蕭晏在四處搜尋時，她就知道唯有“死”才能徹底斬斷。

“他……可說了什么？”

“抱著你的尸身哭了一夜?！庇鲿咨裆珡?fù)雜，“阿瑜，現(xiàn)在回頭還來得及?！?/p>

洛瑜望向小窗外的一角藍(lán)天，那里有飛鳥掠過：“書白，你知道東宮最冷的那年，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嗎？”

她輕笑一聲，眼底泛起水光：“靠想著總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，可后來我才明白，從始至終，我都只是他生命里的……一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?！?/p>

蕭晏開始出現(xiàn)幻覺。

批奏折時，總看見洛瑜端著茶站在案邊。

夜半驚醒，恍惚覺得有人為他掖被角。

甚至上朝時，都會把某個低著頭的宮女錯認(rèn)成她。

……

“陛下，今日奴婢讓御膳房準(zhǔn)備了您愛吃的桂花糕?！卑④乒蛟诘钔廨p喚。

蕭晏盯著她與洛瑜相似的側(cè)臉，突然問：“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吃桂花糕嗎？”

阿芷惶恐搖頭。

“因?yàn)樗龅墓鸹ǜ夂芎贸?，她總會把糖替換成蜂蜜……”蕭晏眼神渙散，“只不過還是太甜……”

太后終于看不下去了。

這日她闖進(jìn)御書房，將一面銅鏡砸在蕭晏面前：“看看你現(xiàn)在什么樣子！為了個宮女頹廢至此，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？”

鏡中人形銷骨立，眼下青黑，哪還有半分帝王威儀。

“母后……”蕭晏盯著鏡中的自己，“兒臣這里……”他按住心口，“缺了一塊?！?/p>

太后紅了眼眶：“那姑娘若在天有靈，看到你這般……”

“她不會在乎?！笔掙掏蝗恍α?，“她走的時候，連件衣裳都沒帶兒臣送的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