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那年寒冬,他高燒不退,洛瑜跪在太醫(yī)院外一整夜。
回來時她雙膝凍得青紫,卻還笑著對他說:“殿下,藥求來了?!?/p>
還有那次刺客來襲,她毫不猶豫擋在他身前,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,她卻只說:“殿下沒事就好……”
蕭晏猛地攥緊拳頭,眼眶微紅。
“陛下,夜深了。”
云知鳶披著輕紗走進(jìn)來,手中端著參湯:“臣妾特意為您熬的?!?/p>
蕭晏頭也不抬:“放著吧?!?/p>
云知鳶咬了咬唇,將參湯放在案上,柔聲道:“陛下是在為那宮女煩心?她既已離宮,想必是有了更好的去處……”
“知鳶,朕想一個人靜一靜?!笔掙汤淅浯驍?。
云知鳶深吸了一口氣:“陛下,你從來不曾這樣對妾身,是妾身做錯什么了嗎?”
蕭晏終于抬眼看向她,目光里沒有了往日的溫和,只剩下疏離的疲憊。
“你沒錯,是朕累了。”
他揮了揮手,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冷淡:“回去歇著吧,朕還有奏折要批?!?/p>
云知鳶看著他緊繃的側(cè)臉,指尖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她不明白,不過一個宮女,怎么值得蕭晏如此魂不守舍?
可她不敢再多問,只能福身退下。
御書房內(nèi)重歸寂靜,蕭晏卻再無心思批閱奏折。
他走到窗邊,望著天邊那輪殘?jiān)?,恍惚間竟覺得那月光像極了洛瑜總愛穿的素色衣衫,清冷又單薄。
“洛瑜……”
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,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,“你到底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