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頓好周寡婦這邊,許懷瑾立刻投入到村里的工作當(dāng)中。
秋收已過,正是播種冬小麥的時節(jié)。
許懷瑾跟著村民下地,幫著拉化肥、整地、撒麥種,忙的不亦樂乎。
這天下午,許懷瑾正幫村西頭的趙老憨點播最后一點麥種。
“唉,明年又要白瞎了……”趙老憨蹲在地頭,看著干裂的土地,愁容滿面。
“老憨叔,這地咋干成這樣?”許懷瑾抹了把汗,疑惑地問。
趙老憨抓起一把土,手指一捻,土沫子簌簌往下掉,“這些天干得有些邪乎,地里的墑情本就不好!”
“但往年再旱,好歹能引點村西小河溝的水,澆澆蒙頭水(播種后第一次澆水,促發(fā)芽扎根)和越冬水(入冬前澆水,保苗安全越冬)?!?/p>
“今年倒好,河溝底兒都見底了!這麥種下去,怕是連芽都拱不出來!”
“往年也這樣?”許懷瑾皺眉問道。
他目光掃過西頭播種早、剛拱出頭來的麥苗,全是大片的枯黃蔫巴,而遠(yuǎn)處東頭地里卻是刺眼的油綠,心里疑竇叢生。
“往年也好不到哪去!”旁邊地里干活的村民王老五把鋤頭往地上一杵,火氣沖天,“都是東頭那幫王八羔子搞的鬼!”
“仗著離水源近,年年偷偷在上游筑壩截水!全他媽把水截到他們東頭的地里去了!
“咱村西頭地勢高,水脈本來就弱,澆不上地,只能干瞪眼!”
許懷瑾眼神一厲:“筑壩截水?這是違法!《水法》明令禁止!李建軍書記不管?”
許懷瑾眼神一厲,“筑壩截水?這可是違法行為!”
“《水法》明確規(guī)定,任何人不得擅自截留、搶占水源!李建軍書記不管?”
“管?他咋管?”趙老憨旱煙抽的更兇了,“那邊的地全是李建軍本家的!”
“他嘴上說東西頭輪流用水,可水剛流到東頭就被截沒了!”
“為這事兒,年年吵,年年打!”
“可人家村支書是東頭的,胳膊肘往里拐!咱西頭人少,爭不過!”
“唉!這水澆不上,到明年又收不上糧!”
“違法?”王老五嗤笑一聲,“哼!在李解元村這地界兒,李建軍的話就是法!”
“他本家侄子李二虎就是條瘋狗!去年老劉頭去講理,腿都被那雜種打折了!”
“派出所來了又咋樣?還不是姓李的一句話就壓下去了?”
周圍幾個干活的村民也都圍攏過來,七嘴八舌地亂罵。
“可不是嘛!我家的麥苗都快旱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