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正如她所料,紀(jì)厭鬼使神差地移開目光,不敢去看她,如果眼前這人真是兇手或與此事相關(guān)。
她知道劉大口女兒的存在,但他如今不過在這里待了幾天,他又是怎么知道的?如果真是他,她會毫不留情,用毒讓人生不如死,在死之前將他身上的肉給咬下來。
像條瘋狗那樣。
“要走就走吧,你有自己的事要做。
”葉懸玲道,“我便不送了。
”-是夜,大雪。
寒風(fēng)搖曳著樹枝,飄飄灑灑團(tuán)團(tuán)玉白落地,不知道什么時候葉懸玲靠在墻邊睡了過去,身上穿了件長襖。
但她這纖細(xì)的手腕手掌被凍得通紅,若讓它一直暴露在外邊免不了會生凍瘡,臉也凍得越發(fā)蒼白。
他還沒走,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,骨感白皙的雙手為她戴上還留有一些溫度的黑色手衣。
他輕輕嘆了口氣,仿佛只是在為倔脾氣的孩子道歉。
手指又附上她的長睫,只有這一刻她才屬于他。
他不敢有大的動作,害怕驚擾到她。
隨后將她打橫抱起,找了個還算干凈的屋子,放她在榻上。
走之前,他給她留下一袋銀錢,燒了幾塊柴火在旁邊為她取暖。
他知道她終究會來京城,終究是要來找他的。
只是在這最后的時間里,她是他唯一舍棄不下的人,是自己永遠(yuǎn)的歸途。
-一早醒來,葉懸玲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并不在院子里,而是回到了榻上,他朝窗外看去,只是霧蒙蒙的一片,看不到遠(yuǎn)處。
昨夜她好像夢到了一些事情,好像她整個人都沒靈魂似的,永無止境地去做某件事情,具體是什么她也說不出來了,以前從沒做過這樣的夢。
但這一覺醒來就記不太清,腦袋也一陣痛。
榻旁邊放著一個布袋,湛藍(lán)色的布繡著一只明黃色的狐貍,她起身才發(fā)覺旁邊還燃著火堆,難怪沒昨天這么冷。
拿起布袋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里面裝著幾錠銀子,不用去想她知道是誰留下的。
只是他們應(yīng)該不會再見了。
那時,葉懸玲看見的倒計時如果真的是他的生命倒計時,那她不說也是好的。
她沒將這件事情告訴紀(jì)厭,只是覺得一個人數(shù)著自己所剩無幾的時間活著,未免也太痛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