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路過（第2頁）

”我不會嫁。”宋清影的聲音很輕，卻帶著斬釘截鐵的韌勁兒，”宋家的事，與我無關(guān)。”

聞時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，忽然笑了：“張聿鋮倒是撿了個硬骨頭?！彼D(zhuǎn)身看向顧婳，”你呢？還要繼續(xù)自欺欺人？”

顧婳沒有回答，只是彎腰撿起地上的披肩，指尖在流蘇上反復摩挲。雪花落在她的發(fā)梢，很快融化成水珠，像沒掉下來的眼淚?！鼻逵?，對不起?！彼穆曇艉茌p，”之前在劇組我不是故意針對你。”

宋清影想起那些若有似無的疏離，想起圍讀時顧婳欲言又止的眼神，忽然懂了。不是針對，是自保。在泥沼里掙扎的人，連伸出援手都怕把別人拖進來。

”葉婉的臺詞，”宋清影翻開劇本，指著其中一行，”你說得對，恨里該藏點痛惜?！彼仙蠒?，”但痛惜不是軟弱?！?/p>

顧婳的睫毛顫了顫，像被風吹動的蝶翼。

聞時看了眼腕表：“我還有事。”他朝宋清影微微頷首，語氣里的敵意淡了些，”張聿鋮那邊，我會打個招呼。韓崢最近動作頻繁，你們小心?！?/p>

他轉(zhuǎn)身離開時，黑色大衣的下擺掃過積雪，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，像從未回頭的決絕。

房車旁只剩下她和顧婳，雪還在下，把兩人的影子蓋得越來越淺。

”老宅是我媽親手設(shè)計的?！鳖檵O忽然開口，聲音里帶著點懷念，”院里的紫藤是她嫁過來那年種的，說要等爬滿花架就給我編花環(huán)。”

宋清影想起自己小時候爬過的海棠樹，想起林姨粗糙的手掌，心口忽然有些發(fā)悶。

”我不會讓他們拆的?！鳖檵O的聲音里多了點從未有過的堅定，”就算與整個顧家為敵。”

宋清影點點頭，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和戲里的葉婉重合了——同樣被困在命運的枷鎖里，卻在絕境里生出了不肯彎折的刺。

”李導說下午拍葉韻羽化那場戲?！彼吻逵疤挚戳搜郾?，”該過去了?！?/p>

顧婳嗯了一聲，卻沒動。她望著遠處的雪幕，忽然問：“張聿鋮對你好嗎？”

宋清影想起他剝橘子時的側(cè)臉，想起他說”我等你”時眼底的認真，耳尖有些發(fā)燙：“挺好的?！?/p>

”那就好?！鳖檵O笑了笑，那笑容里終于少了幾分疏離，多了點釋然，”總有人值得你放下盔甲?！?/p>

片場的雪已經(jīng)被掃到兩旁，堆成半人高的雪墻，像道白色的屏障。宋清影剛走到化妝間門口，就看見陳素抱著暖手寶轉(zhuǎn)圈，見她來就像見了救星：“姐！你可來了！張總剛才派人送了東西，說是給你的驚喜?！?/p>

化妝臺上擺著個半人高的禮盒，緞帶打成精致的蝴蝶結(jié)，旁邊放著秦默的字條：“張總說，拍羽化戲穿單薄，這個或許能用上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