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工時天已經(jīng)擦黑,慶功宴設(shè)在基地附近的酒店。宋清影換了身米白色西裝套裙,剛走進宴會廳,就看見張聿鋮站在窗邊。他穿著深灰色西裝,袖口露出的腕表在燈光下泛著冷光,側(cè)臉的線條被窗外的雪光勾勒得格外清晰。
“來了。”他轉(zhuǎn)身時,眼底的笑意像化開的冰,“剛才李導(dǎo)還在夸你,說你把葉韻演活了?!?/p>
宋清影接過他遞來的香檳,杯壁的涼意讓她清醒了些:“是劇本寫得好。”
“是你懂她?!睆堩蹭叺哪抗饴湓谒箝g的玉鐲上,“就像懂你自己?!?/p>
兩人正說著,顧婳端著酒杯走過來,耳環(huán)上的珍珠在燈光下晃出細(xì)碎的光:“聿鋮,好久不見?!?/p>
張聿鋮朝她舉了舉杯:“顧小姐。”
顧婳笑了笑,轉(zhuǎn)向宋清影:“聽說你要接《獨孤》?那部戲的武打戲很重,要不要我把我的武指介紹給你?”
“謝謝顧老師?!彼吻逵暗牡乐x里帶著真心,“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老師?!?/p>
顧婳剛要再說什么,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。韓崢穿著件駝色大衣走進來,身邊跟著個助理模樣的人,手里捧著個巨大的禮盒。
他的目光徑直落在宋清影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生硬的笑:“清影,恭喜殺青?!?/p>
張聿鋮不動聲色地往前站了半步,擋住韓崢的視線:“韓先生,我們好像不熟?!?/p>
韓崢像是沒聽見,徑直走到宋清影面前,把禮盒遞過來:“這是我托人從緬甸帶回來的翡翠,比你手上那只更配你?!?/p>
禮盒打開的瞬間,綠光刺得人眼睛發(fā)疼。宋清影后退一步,指尖攥緊了香檳杯:“韓崢,我們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。”
“沒結(jié)束。”他的聲音帶著點偏執(zhí),“只要我沒同意,就不算結(jié)束。”
周圍的目光像聚光燈似的打過來,宋清影只覺得難堪。她剛要開口,張聿鋮忽然握住她的手腕,力道溫和卻不容置疑:“韓先生,請注意你的言辭。”
韓崢的臉色瞬間沉下來,指著張聿鋮的鼻子:“你算什么東西?也配管我們的事?”
“我是她的未婚夫。”張聿鋮的聲音平靜得像結(jié)了冰的湖面,“下個月訂婚,歡迎你來觀禮。”
這話像顆炸雷,宴會廳里瞬間安靜下來。韓崢的臉白得像紙,手里的禮盒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翡翠手鐲摔出來,在地毯上滾了幾圈,磕出道裂痕。
“你會后悔的?!彼滔逻@句話,轉(zhuǎn)身踉蹌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