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eu
ouvre-oi
ta
porte,
pour
l’aour
de
dieu)歌曲總共有四段,她只唱了一段。
這一段曲調(diào)打開了她的聲匣,安芷汀開始唱起其他歌曲來,有中文歌,有英文歌,還有法語歌……曲子從輕柔舒緩,慢慢過渡到熱烈高亢……唱到最后——她猛地站了起來,傷腳吃痛一軟,空曠的舞臺上,她大展雙臂,未愈的腳踝踏出一個云步,她以絕對強(qiáng)者的姿態(tài)和氣勢唱起貞德的第二幕臺詞。
“用鳶尾花的柔韌教會你們用重甲卸力。
”“用塞納河的湍急模仿箭雨的軌跡。
”“用巴黎圣母院的飛扶壁構(gòu)成翁中之城。
”“最鋒利的武器——我的繡春刀,讓瓦刺人永遠(yuǎn)也算不準(zhǔn)我出手的時機(jī)!”唱完,她收勢仰面,后腰彎成半月弧度,隨即一個后空翻,單足力起,纖細(xì)的身影在舞臺轉(zhuǎn)了一個又一個圈,散開的黑發(fā)如同墨色江河。
當(dāng)傷足再次點(diǎn)地時,爆發(fā)出一陣鉆心的疼,借著痛逼出她更清亮高亢的歌聲:“圣女貞德從灰燼中爬了出來——帶著黃河的泥沙與塞納河的水!”尾音似在穹頂撞出了回響,驚飛了在腳手架上筑了巢的烏鴉,安芷汀喘著氣跌坐在地,月光爬上汗?jié)竦牟鳖i,將戲服領(lǐng)口的汗?jié)n也照成了玫瑰花的形狀。
安芷汀的臉上還殘留著暈紅——她從不知道自己可以發(fā)出這么高的嗓音,那是她唱流行歌曲時從未達(dá)到的高度。
疼痛似乎激發(fā)了她的潛能,讓她的聲音在那一時刻變得不像她自己的歌聲了。
黑夜掀起幕布的縫隙,一道黑色人影悄無聲息地閃過。
安芷汀感覺有一陣?yán)滹L(fēng)從背后刮過,轉(zhuǎn)過頭卻什么都看見,只有一片黑暗。
再次休息了一會兒,她才朝著二樓臥室走去,扶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時候,莫名地,她隱隱地聽到一陣呼吸聲,離她非常近,近到仿佛就在耳邊。
呼吸聲很輕,但顯然不屬于她自己。
她的腳步頓了一下,再次仔細(xì)去聽時,卻什么都聽不到了。
可能是出現(xiàn)幻覺了吧,她這樣想。
一瘸一拐的往上爬,每走一步都要痛哼一聲,真的太痛了,下次再也不干這種蠢事了!回到臥室后,她洗漱完畢,躺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。
歌劇院的舞臺上,被她遺落的《圣女貞德與繡春刀》的臺本,在黑暗中被一只瘦到皮包骨頭的手撿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