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映月自嘲地笑了笑:“心狠手辣?大義滅親?他們說得也沒錯。如果我不狠,今天被帶走的,可能就是我了?!?/p>
她走到書桌后坐下,神情恢復了白日里的冷靜和銳利:“許衛(wèi)國只是個開始。他貪婪又愚蠢,很容易對付。真正難纏的,是我那位三叔,許衛(wèi)民?!?/p>
“他比許衛(wèi)國更謹慎,更陰險?!被粼砌a充道,顯然,他對許家這兩個叔叔的底細,摸得一清二楚,“而且,他很可能也參與了你父母當年的事?!?/p>
許映月點了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寒芒:“所以,我必須找到證據(jù)。不僅是商業(yè)犯罪的證據(jù),還有……謀殺的證據(jù)。”
她抬起頭,看向霍云霆,目光灼灼:“許衛(wèi)國已經(jīng)被我送進去了,許衛(wèi)民現(xiàn)在一定如同驚弓之鳥。他越是害怕,就越容易露出馬腳。我需要再推他一把?!?/p>
霍云霆靜靜地聽著,他知道,他懷里這只看似溫順的小野貓,已經(jīng)徹底亮出了她的爪牙。她不僅要復仇,更要用自己的方式,將敵人徹底碾碎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他問。
“我想放出風聲?!痹S映月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“就說,我從許衛(wèi)國那里,得到了一些關于我父母車禍真相的線索。但是線索不完整,我正在找人核實?!?/p>
霍云霆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:“你這是在引蛇出洞。但同時,也是在將自己置于險地。許衛(wèi)民這種人,一旦被逼急了,什么事都做得出來?!?/p>
“我知道。”許映月迎上他擔憂的目光,眼神卻異常堅定,“富貴險中求,真相也是。我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這是最快,也是最有效的辦法?!?/p>
她不想再等了。每多等一天,她父母的在天之靈就無法安息。每多等一天,那些逍遙法外的兇手就多一天的快活。
看著她決絕的神情,霍云霆知道,自己勸不住她。
這個女人,外表柔弱,骨子里卻比誰都倔強。一旦她認定的事,十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他沉默了片刻,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,妥協(xié)了。
“好。你想做,就去做?!彼叩剿磉叄p手撐在書桌上,俯身看著她,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下來,“但是,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?!?/p>
“什么條件?”
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,你所有的行動,都必須讓我知道。沒有我的允許,不準一個人去見任何可疑的人,不準去任何危險的地方?!彼穆曇舻统炼辛Γ瑤е蝗葜绵沟拿羁谖?,“你不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。你的背后,有我?!?/p>
許映月的心,猛地一顫。
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,那里面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影子,也倒映著毫不掩飾的擔憂和霸道的占有欲。
她知道,他是真的在為她擔心。
“好,我答應你?!彼c了點頭,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。
這種被人放在心尖上保護的感覺,真好。
“還有,”霍云霆似乎還不放心,又補充了一句,語氣里帶上了幾分警告的意味,“別忘了,你現(xiàn)在是我的未婚妻。你要是敢讓自己少一根頭發(fā),我饒不了你。”
許映-月被他這兇巴巴的語氣逗樂了,主動伸出手,勾住他的脖子,將他拉得更近了一些,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。
“遵命,霍教官?!?/p>
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,眼波流轉,帶著幾分刻意的挑逗。
霍云霆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眼神瞬間變得幽暗。他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,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,聲音沙啞得厲害。
“看來,白天讓你交的軍糧,還是太少了。”
“現(xiàn)在,是時候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了?!?/p>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