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橙沒一點精氣神。
她在周聽寒身邊,一晚上還能睡三四個小時,到了溫婉這里,她幾乎都是整晚睡不著。
昨天二表舅還想讓她去送靈,她也沒去。
安橙接著說,“梁凌,我不知道我們?yōu)槭裁磿叩竭@一步。我?guī)еM阍谝黄穑銋s把我推下地獄。我拼盡全力從地獄爬出來,想過最平淡的日子,你又把我推向萬丈深淵。是不是只要我不跟周聽寒離婚,你就會繼續(xù)下去,讓我提心吊膽,永不安寧?”
電話里,良久的沉默。
梁凌聲音很沉,“對不起,那天我不該用那件事把你叫到河邊。我其實是騙你的,我并沒有留視頻,我也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人留視頻。”
安橙冷笑著,到現(xiàn)在還在演戲。
她覺得他們二十多年的情誼不堪一擊。
“你每天威脅我,現(xiàn)在又跟我說這個?你不是想把視頻發(fā)給周聽寒看,發(fā)給鎮(zhèn)上的人看嗎?要不,你發(fā)了吧,不要再折磨我了?!?/p>
梁凌一頭霧水,“你在說什么?我怎么可能會每天威脅你?我更沒有說要把視頻給任何人看。橙子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安橙沒有精力跟梁凌廢話,“不用再跟我假惺惺了。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。我會離開這里,去你找不到的地方,以后我們不要再見了。你也放過周聽寒吧,他沒有做錯任何事,他只是想找個老婆,是我欺騙了他,如果你非要算賬,就算在我頭上,我們之間的事,跟他無關(guān)。”
“橙子,你到底怎么了?你現(xiàn)在人在哪里,我們見一面。我很愛你,不可能真的去傷害你,肯定有什么誤會,求求你,不要這么殘忍……”
聽著手機里焦急的聲音,安橙真的倦了。
一年多的寧靜到此結(jié)束。
她打斷梁凌的話,“看來是沒得聊了?!?/p>
安橙自嘲地冷笑,“行吧,算我徹徹底底看錯了你?!?/p>
她把電話掛了。
溫婉也在旁邊聽著,她皺眉,“你真的確定梁凌是在演戲,而不是這個發(fā)短信的,另有其人。你要不要去找他當面對峙?”
安橙也不是很確定。
她仰躺在沙發(fā)上,“如果真是他,他的目的不就是讓我去找他?”
“說的也是。那我去找他?!睖赝癫环判陌渤纫粋€人在這里,“我讓周聽寒來陪你?!?/p>
安橙搖頭,“我不想他看到我這個樣子?!?/p>
幾天沒睡,眼圈都是黑的,今天照鏡子,她覺得自己像鬼。
溫婉挑眉,“小橙子,你覺得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跟他離得了婚嗎?你現(xiàn)在屬于精神病患者,如果想離婚,得讓你的監(jiān)護人簽字,你覺得你的監(jiān)護人會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