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實在想不明白,自己怎么就把日子過成了這副模樣?
明明不算遠的路,在煎熬里漫長得像沒有盡頭。
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,汽車終于駛進了鎮(zhèn)子。
李行舟直奔郵局發(fā)電報,發(fā)完沒回軍部,而是找了家簡陋的招待所住下,等著回信。
第二天一早,電報來了。
李行舟展開那張薄薄的紙,看清上面的字時,指節(jié)猛地收緊。
廉家居然出手了!
他被人抓住了錯處,廉老又親自發(fā)話,看來是注定無法留在黑省軍部了。
王芝芝湊過來,聲音壓得低低的,圍巾幾乎將整張臉包住,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,“怎么樣?”
她雖然有點不甘心,但卻不想再待下去了。
這里的日子,簡直是煉獄。
哪怕得不到許家的錢,她也不想再受這份罪了。
“回去吧?!崩钚兄郯鸭埲M衣袋,聲音聽不出情緒。
兩人走出郵局,冷風迎面灌來,穿透身上單薄的棉衣,凍得人骨頭縫都發(fā)疼。
王芝芝打了個哆嗦,“我們還要留在黑?。俊?/p>
“不,等元旦過了就回滬市。但在那之前,我還有件事要做。做成了,才算沒白來這一趟?!?/p>
不然,他就真的算是一敗涂地。
“好?!蓖踔ブサ吐晳瑳]敢問是什么事。
兩人互相攙扶著上了車,總算在天黑前回到黑省軍部。
屋里依舊冷得像冰窖,連空氣都透著寒意。
李行舟躺回床上,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王芝芝坐在一旁看著他,恍惚間想起了江凜川。
李行舟真的有那么好嗎?
如今看來,似乎也不怎么樣,連許星禾都斗不過……
不,她很快又搖了搖頭。
上輩子他可是成了鼎鼎有名的醫(yī)學大拿,名聲,金錢,地位一樣不缺,現在不過是還沒到時候罷了。
自己要陪著他從低谷爬上去,等他重回巔峰,再風風光光嫁給他,才能穩(wěn)住自己的地位。
想到這里,王芝芝心里又燃起了點微弱的希望。
她和衣躺在李行舟身邊,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受傷的胳膊,閉上了眼。
現在的一切困苦都只是暫時的,總會好起來的!
許星禾就算手里有錢又怎么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