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今日被一張平平無奇的黃鼬皮蒙住,恐怕誰也無法拆穿梅先生的假面,謝摯白芍也奈何不得它。
而且它還將白芍傷得那么重……
一想到這里,謝摯就更生氣了。
審問
“你說,我該拿你怎么辦?”
謝摯笑吟吟的,語氣溫柔,聽在梅先生耳朵里卻是不寒而栗:“做成燒雞呢還是燉湯喝?嗯,烤著也不錯,醬雞爪風味妙極,雞肉小炒也佳……”
她一口氣列出來許多種雞的做法,笑問梅先生道:“你以為如何?”
梅先生嚇得渾身羽毛聳立,連鮮紅如血的雞冠都好像白了些許,卻尤在強撐:“……哼,你威脅我?這等恐嚇,豈能讓我屈服!”
想起了白芍,又忽然振作起來,倨傲地昂首道:“別忘了,你道侶中了我的厄運纏身,如今還尚未解除!若想讓我?guī)兔?,便得對我恭敬一些!?/p>
“噢——說起這個,我還沒跟你算賬呢?!?/p>
謝摯抓著梅先生,舉起另一只手中的訛獸尾,在它眼前晃了晃,篤定道:“你方才沒對我說實話?!?/p>
訛獸尾足足搖動了兩次,這說明梅先生說了兩個謊言。
滅絕氣凝聚,輕飄飄地抵在梅先生喉間,稍往下一壓,立時便有數(shù)根羽毛被割斷,緩緩落在地面。
這次沒了梅先生的厄運作祟,謝摯對滅絕氣操縱自如。
“梅先生,你騙了我什么?”
與此同時,謝摯悄悄打開了聽心術(shù)。
梅先生的心聲頓時一股腦涌入她腦?!?/p>
“該死的,她拿了我的訛獸尾!”
“我是騙了她……不,不!我不能告訴她!她會殺了我的!——可若是我不說,她便能放過我么?”
“啊……對,不說,不說,這樣或許還能活……”
“……”
如聞一百只麻雀在耳邊焦慮地嘰喳亂鳴,謝摯皺眉——梅先生都在想什么?
思緒瞬息萬端,變換極快,且又常帶省略跳躍,實則極不好被清晰捕捉;
梅先生此刻心中被種種繁亂思慮充滿,而聽心術(shù)通常只可聽到一種單一的心聲,用在此處并不大合用。
算了……
謝摯收起聽心術(shù)。
看來還是得靠她自己審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