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但這便犯了禁止斗毆的條例,會被會光市的原住民斬殺,而他身上的一切財物,則歸于受攻擊之人,也即那些強(qiáng)逼他先動手的劊子手們。”
“而若是強(qiáng)撐著,硬是不主動攻擊,也會被白光生生燙死,由于并未斗毆,這些人也不會受到懲罰,他的東西,最終還是會落于他們之手?!?/p>
這是這群豺狼慣耍的老把戲,常來會光市的人都很清楚,因而會小心避開;但若是
沉煙閣
眼見那群人愈逼愈近,如燃燒的小太陽一般接近了自己,老鼠面具仿似被投入火堆炙烤,見跑不得,便咬緊牙關(guān),在全身運起冰符文勉強(qiáng)抵擋。
但他修為不如這些人,又怎能敵過,不出幾刻,全身上下剛結(jié)成的一層嚴(yán)冰便又被白光烘烤得盡數(shù)融化,淅淅瀝瀝淌了一地。
會光市的人們對這景象司空見慣,紛紛漠然地走了過去——他們已經(jīng)預(yù)見到了這老鼠面具的結(jié)果。
“且看這小耗子要怎么選,是硬氣一回和他們打呢,還是被活生生地烤死?!庇腥苏Z氣輕松地調(diào)笑。
老鼠面具抱著頭蜷縮成一團(tuán),忍耐著愈來愈可怖的溫度,渾身抖索戰(zhàn)栗。
他知道,倘若自己動手,便會被會光市判定為斗毆,下場必定是死;而且,而且,他也絕打不過這些人聯(lián)手的……!
透過人群,謝摯看到那老鼠面具袖管下一雙蒼白的手。
瘦骨嶙峋,且已被燙出了大片血泡。
她看向白芍,發(fā)覺白芍已經(jīng)不知注視了自己多久。
白芍淺瞳柔和,朝謝摯輕輕頷首。
——去做你想做之事,沒關(guān)系。
“白芍……”
她的心,她總是全都懂……
謝摯心中一暖,不再猶豫,當(dāng)即凝聚神識朝那群人奔去。
簡單一掃,他們原是在皮膚上銘刻有一個特殊的符文陣法。
這陣法乃是上古大能所創(chuàng),融入了一分三足金烏之道,故而威力驚人,自幼刻在肌骨之上,可將自身身體擬為一顆小太陽,散發(fā)出無量光與熱。
不過這些人只是些烏合之眾,身上所刻的陣法并非原樣,不僅殘缺了大半,而且僅刻于皮而不及骨,實是畫虎類犬,至多僅可發(fā)揮出原陣法百一之力,并談不上厲害;
但他們只挑弱者戕害,會光市中人又素來不好管人閑事,因此才能屢屢得手。
卻不料,他們今日遇見了謝摯與白芍。
謝摯一眼便看出這些人到底耍了什么花招,冷哼一聲,縱出神識,在他們身上所刻的陣法隨意改了幾筆。
“……”
四周的酷熱忽然消失,老鼠面具原本已近昏迷,此刻卻又因為突如其來的清涼而慢慢醒了過來。
“?。?!……”
在陣陣慘嚎聲里,他因震驚而放大的瞳孔中,倒映出沸騰的血液與跳躍的火光。
方才將他逼至絕境的人,此刻竟毫無征兆地自燃了起來,化成了一顆顆真正的火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