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家主,佛陀那邊已派人傳話過來,說很干凈,無須擔(dān)憂?!?/p>
有一下沒一下地?fù)嶂▲B,公輸良藥隨意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忽然,她若無其事地溫聲道:“幫我問問佛陀,他覺不覺得,自己座下那個(gè)借出金剛杵的羅漢,該坐化了?”
雖然那個(gè)羅漢辦事不錯(cuò),但他的法器傷了良言,還是不好再留吧。
“……”
侍女悚然,將頭垂得更低:“奴婢會稟與佛陀知道的?!?/p>
“至于良言……”
公輸良藥慢慢地思索著,對于這個(gè)妹妹,她一直都很頭疼。
打,舍不得;罵么,她沒有力氣罵,也并不是會罵人的人。
想來想去,似乎也只有綁起來關(guān)在家里合適,才能讓她安心。
但那是下下策,良言性子很烈,想來不會肯的。
“她從來都不聽我的話,我想,讓她出去受受苦也好,好讓她知道,姐姐并沒有害她之心。”
手中的小鳥不知為何忽然掙扎起來,啄了一口公輸良藥的手指,雖然下口并不重,但血一下子便從她指間流了出來。
“家主!”
侍女大驚,連忙撲上來為她擦拭止血,幾乎恨不得將這不知好歹的鳥兒掐死。
家主從小養(yǎng)著它,對它這樣好,它還敢……
公輸良藥卻笑著搖了搖頭:“沒事的,并不疼?!?/p>
“只是一只……沒長成的小鳥而已,不懂事,也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摹!?/p>
她用帶血的手將那受驚的鳥兒捧起來,小心地放入精巧的牢籠。
“都怪我,把你慣壞啦?!?/p>
公輸良藥鎖上鳥籠。
瓷面
陽凡鎮(zhèn)數(shù)百里開外,一處平平無奇的淺灘之上,回蕩在此處的本應(yīng)只有嘩嘩水聲與唧唧蟲鳴,今夜卻有不同。
若有人忽然興起,來到河邊閑坐,隨手掀開一叢水草,便能驚駭欲絕地看到,在朦朧月光之下,赫然正立著一個(gè)鮮血淋漓的“菩薩像”——正是謝摯從慧通寺攜出的那一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