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師兄捂著腦袋咬牙,俊秀的面容因?yàn)閯⊥炊甲兊糜行┡で坏姥蹚乃奸g滾落下來。
……該死!這家伙方才用什么東西砸了他!居然硬生生地砸破了他的道宮之體!
聽他們之間的話語,似乎還是舊相識;但看謝摯的相貌打扮,又不像天衍宗的弟子,反而像個(gè)被精心愛護(hù)的世家女……
荀師兄忍著頭痛在心中過了一遍世家貴女的面容姓名,這才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——眼前這嬌美少女,的確長得跟那位謝家的小紅蓮有幾分相似之處。
“敢問道友的名姓……?”
為了保險(xiǎn),他試圖做最終的確認(rèn),順帶敲打威脅謝摯一二,“如此莽撞為他人出頭,閣下就不怕幫了惡人嗎?我乃長生荀氏,名叫……”
“我管你叫什么!”
他自我介紹的話音被翠光打斷——胖竹筍再次慘無人道地被謝摯扔了出去,砸在了玉冠青年的腦門正中心,將他的玉冠都打斜了!
“謝謝謝謝謝謝摯!我跟你沒完——”竹筍不停慘叫。
想它的種族何等高貴珍稀,上古年間時(shí)有神祇想要它們作為兵器都要再三請求,如今筍落平陽被人欺,居然被一個(gè)人族小姑娘當(dāng)石頭一樣,到處扔著砸腦袋!
“筍子,回來!”
胖竹筍即便不情愿也只能伸展開神通回到謝摯的身邊,被她重新握在手里。
謝摯方才見到對峙的少年們當(dāng)中有自己的大荒朋友,并未立即上前,而是在旁凝神靜聽了片刻,明白了事情的頭尾原委,已是憤怒難解;這時(shí)又見這荀姓青年耍手段折斷熊劍北的雙拳,怎能不令她怒火中燒!
她受云宗主和夫子共同教導(dǎo),自然也算半個(gè)天衍宗的弟子,天衍宗的宗規(guī),來時(shí)她也曾讀過的——弟子之內(nèi)時(shí)有糾紛比拼,只要不動刀劍兵刃,不使法寶神通,便都在宗門的無形默許之中,故此這荀師兄才敢如此猖狂。
謝摯掂了掂胖竹筍,將青翠欲滴的筍尖對準(zhǔn)了對面的天衍宗師兄師姐們。
“有誰不服,上前來,我為你們一一打服!”
竹筍怎么能算兵刃呢?最多只能算個(gè)長得硬了一點(diǎn)的植物而已!
她用筍子打那傻瓜的頭,很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!
揚(yáng)威
聽到少女的這句挑釁之后,天衍宗師兄師姐們齊齊變色。
想他們的身份地位何等尊貴,在外界都是呼風(fēng)喚雨的角色,即便是拜入天衍宗門,亦有許多人鞍前馬后地伺候。
長到這么大,他們還從未見過有人真正敢對自己不敬,但現(xiàn)在,這樣一個(gè)年歲小于他們的無名少女卻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!
有一位師姐壓著怒火柔聲詢問,“敢問小道友叫什么名字,來自什么家族?”她怕謝摯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。
“昆侖卿謝摯,白象氏族!”謝摯大聲答。
“……昆侖卿謝摯?”
這個(gè)名號很是耳熟,那些天衍宗師兄師姐們思索片刻,終于想起來了眼前的少女到底是誰。
“啊……是那個(gè)狂妄自大的西荒蠻女!”有人驚叫,忍不住將謝摯細(xì)細(xì)地看了又看。
“聽說她在宮宴上甚至敢與人皇陛下作對,若不是淵止王上是她義母,她豈能還有性命!”有人義憤填膺,顯然對姜既望包庇謝摯充滿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