鸚鵡器靈側過頭來,急不可耐地問:“是不是,是不是我主人的異常跟那些光霧——”
“你猜得不錯?!?/p>
坐在器靈的背上,謝摯閉上眼睛,長長呼出一口氣。
“雖然不知道地面上的那層光霧到底是什么,但它的確跟瓷姐姐他們的異常都有關系——一接近那光霧,我就會受到一股莫名的影響,xiong中充滿戾氣?!?/p>
她認真道:“我猜想,這種光霧大概是藏在土地表面,白日時并不顯現(xiàn),黃昏之后才漸漸滲出來,浮在林木之上的。我們初至神墓時,落在了一片巖石上,因此受到的影響不太大,但——”
“但大家走向了草地,被發(fā)現(xiàn)的寶物所吸引,刨開了表面的薄薄一層泥土,導致光霧逸散出來了?!?/p>
彩筆沉著臉,補充完了她的話。
當時,就是那個謝灼拉著它主人率先蹲身撫摸草地的。
雖然知道謝灼并沒有什么錯,但它還是狠狠地在心里給她記了一筆賬。
“是的……”
謝摯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,一邊飛快地思索回憶,一邊失神地喃喃:“不僅如此,這光霧發(fā)揮效力時還非常猛烈迅速,幾乎不能反抗抵御,一旦步入其中,在不知內情、沒有戒心的情況下,一瞬間就會被戾氣捕捉,從而喪失心神理智?!?/p>
這真是可怕的陷阱。
就像瓷姐姐一樣,她最開始甚至都沒有跟著挖寶物,只是陪著謝灼站在草地上而已,但眨眼間,她也沒了自己的意識——而宋念瓷已經(jīng)是進入神墓的少年天驕里修為最高的人了!
若不是謝摯當時心有不安,沒有跟上前去,而是呆在了原地,她也一定會變成宋念瓷那樣的,沒有絲毫逃脫機會。
“你不是有大觀照瞳術嗎?這藏在地底下的光霧,不會連神族的神通都看不出來吧?”鸚鵡器靈懷疑地問謝摯。
不是它在這種事情上信不過謝摯,而是神族的大觀照瞳術“可勘破世間一切虛妄”的名聲太盛,五州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“我也想過這個問題,但一時半會,沒有想明白原因?!?/p>
回憶著自己當時用瞳術看到的景象,謝摯皺眉沉思,腦海中忽然劃過一道恍然大悟的亮光:
“啊!我明白了!”
她將拳頭擊在掌心,發(fā)出一聲激動的脆響:“我當時并不是沒有看到這些光霧,正相反,我看見了——這些光霧就混合在泥土之間!”
謝摯當時疑心自己又步入了一個如水晶宮一般的幻境里,因此注意力并未集中在被那些仙寶奇珍掩蓋的土壤之上,現(xiàn)在想來,那些泥土的確也是散發(fā)著微弱的光芒的。
但她以為那是仙藥的光彩,再加上心中不安,并未細究。
彩筆接受了謝摯的解釋,轉而開始思索另外一個問題,“那么,這光霧是怎么影響到大家的呢?”
“是從口鼻,還是從皮膚之中滲進去的?”
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,謝摯還是不能接近地面,更別提去救人了。
“我猜,是口鼻?!?/p>
謝摯輕快地笑了起來,拎起來萬法劍竹在手里掂了掂,在半空中挽出一個漂亮的翠綠劍花。
“哎!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拎著我挽花兒玩!”
筍子不滿大叫,“快用用你的聰明腦袋想怎么救人呀!”
“你看,彩筆,逃出來的生靈就你,我,還有胖竹筍三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