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一段時日的定西城可謂熱鬧之極,臨近年關(guān),本就繁華的街道越發(fā)人潮洶涌,而今年的情況又格外不同,在談?wù)撈吩u著聚集到定西城的各部天才同時,人們還另外多了一個新話題,那就是前幾天照亮了整座城池的極明和祭靈石關(guān)于“登神種”的金字判言。
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激動,也有些緊張——激動的是他們居然見證了這樣一位天才的誕生,此時還和他或她共處一城,不知此人這次要在此次的英才大比之中攪動多少風(fēng)云;
緊張的則是這個人到底是誰,大家至今沒人清楚——要是這人不是雍部本部人,不是很丟臉么!
有好事之人專門去問城主,城主大人卻只是滿不在乎地說這是祭靈石的誤判,并沒有什么所謂的“登神種”,弄得許多人失望而歸;
但更多人堅信,這只是城主為保護(hù)登神種而故意說的掩飾之詞——自定西城立城以來,祭靈石的預(yù)測從未錯過,私底下反而對這個話題熱心更盛,無時無刻不在悄悄議論。
而自昨天前起,定西城的人們又多了一個新話題——
“怎么樣?她還在比武臺沒有?”
定西城內(nèi)最大的一處酒樓內(nèi),有客人興奮地問詢,連手中已舉到嘴邊的酒都顧不得喝。
來人剛從外面跑進(jìn)來,此刻滿頭大汗,連氣都沒有喘勻就急著開口說話:“呼……還在!還在!”
“她還是沒摘下那牌子?”客人身子前傾,追問道。
“沒摘下!”
“那可有人看不慣,上臺去教訓(xùn)她一番么?”
“……好像是有!”
答話的人匆匆地擦了一把汗,“我回來的路上,看見藍(lán)刀螳螂氏族的少主正怒氣沖沖地往那邊去了!”
“哦?終于有人去應(yīng)戰(zhàn)了么!那我們也過去看看,湊湊熱鬧!”客人“鏘”地一聲將酒碗放到桌子上。
酒樓內(nèi)一呼百應(yīng),俱歡呼道:“好!!”
一行人當(dāng)即浩浩蕩蕩地出發(fā),路上還碰上了不少人流,都是往比武臺方向去的,一問才知道,城內(nèi)的其他人也同樣關(guān)心著那在比武臺掛出挑釁橫幅的狂妄少女。
定西城是一座標(biāo)準(zhǔn)的圓形城池,而比武臺正坐落在定西城的正中央,面對著一座上古年間遺留下來的古老祭壇。
傳說在古時候,最英勇無畏的少年天才會特意在比武臺上舉行生死搏斗,將鮮血和勇氣獻(xiàn)給守護(hù)神祇作為表演和觀賞;
不過到了神祇逝去萬年的今日,比武臺早已失去了它獻(xiàn)祭與供奉的原本意義,轉(zhuǎn)而成為英才大比的舉行點,也成了定西城的民眾時常游玩的場地。
一路疾行,匆匆奔至比武臺,看熱鬧的人群擠滿了比武臺前的平地,處處人頭攢動摩肩接踵,費了好大勁才撥開一眾翹首觀看的人群,勉強(qiáng)擠到了合適的觀戰(zhàn)點,這才看清了臺上那大膽少女的真容——
高高的比武臺上,嬌小的少女正懶洋洋地倚在一張?zhí)僖紊蠐u來晃去,看起來好像快要睡著了似的,背上背著一顆蔫巴巴的胖竹筍,腰間吊著一個黃澄澄的藥葫蘆。
此刻日頭已經(jīng)升至天空正中央,在冬日陽光的照射下,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幾乎白得發(fā)光,只是最要緊的面容卻被一個制作粗糙的狐貍面具遮住了大半,只露出了紅潤嬌艷的嘴唇——竟是大荒人極少見的雪膚紅唇。大荒人的膚色通常會更深一些。
在這少女的身側(cè)兩旁豎著兩道大大的條幅,左邊的那條上書“拳打裂云天馬馬騰飛”,右邊的那條則寫“腳踢藍(lán)刀螳螂螳子闡”,頭頂?shù)臋M批是寫得歪七扭八的六個大字:
大荒第一天才!
看到這里,觀者心中便都是一驚——好大的口氣!
恐怕連近百年大荒之中最驚才絕艷的天才蒲存敏也不敢如此狂妄,冒眾人之怒,在此刻天才云集的定西城掛出這樣的橫幅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