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那你呢?”
鸞吟芝沒有馬上走,她望了一圈周圍,找尋著謝摯的身影,“還有,那個小蟊賊沒跟上來,她——”
“謝摯由我去親自帶回,你不必擔(dān)心?!?/p>
蒲存敏像是早就猜中她要說什么一般,淡淡地截住了鸞吟芝的話音。
謝摯修復(fù)了她師父的本命藤,她自覺欠著謝摯一個大人情,對她十分感念。
少女踩著巨大的冰梭對金烏夢靈一招手,“跟我來!我們?nèi)フ夷愕闹魅?!”說著便已經(jīng)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。
“……喂,你把話說清楚,蒲存敏!”鸞吟芝氣急敗壞,扯著衣袖對蒲存敏的身影大喊,“誰擔(dān)心她了!我才沒有!誰會擔(dān)心一個小蟊賊……我巴不得她出事呢!”
蒲存敏已經(jīng)在視線里消失不見,鸞吟芝稍默一刻,咬唇轉(zhuǎn)身離開。
那個從來不顧自己安危、習(xí)慣獨身深入險境的小蟊賊……
騎在鸞鳥背上,美麗的少女終于顯出憂色,無意識地輕輕地撫摸著手里的一角布料,那是謝摯之前為她披在身上的棉襖。
你一定要平安無事,好好歸來。
。
“小摯!”
金烏夢靈遠遠地望見了地面上的人族少女,興奮地俯沖下去,叼著她甩上脊背,回頭仔細地打量她的面容,“快上來!你可有受傷?”
“好好的呢!”謝摯叫神鳥別擔(dān)心,“不必擔(dān)憂!——大家都還好嗎?”
其實她在躍出碎裂的溶洞時被擦傷了不少,之后更是硬生生地用雙拳破出了一條路,若不是謝摯肉身實在強大,早就會與金烏神遺藏一起被埋葬在深深的地底之中,再不得出。但她從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來。
“在你的救援之下,大家都安然無恙,眼下我已安排他們往開闊處躲避去了。”蒲存敏解答了謝摯的問題。
謝摯聽見她這句話這才放下心,長長地舒出一口氣,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
大家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!
緊接著她又在蒲存敏的講述中擰起了眉,“什么?大家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都出不去了?”
“是的,”金烏夢靈一邊飛行一邊接過話,同樣憂心忡忡,“而且,我發(fā)現(xiàn)我的權(quán)限也被完全凍結(jié)了,現(xiàn)在完全無法插手干預(yù)其中……”
謝摯跟蒲存敏對視一眼,同時做出了判斷:
“——有人在修改金烏夢的規(guī)則!”
“在這之外,還有一件事被大家忘記了——”
汗水自少女嬌艷的臉頰上淌下,又在下一瞬被蒸發(fā)殆盡,謝摯舔了舔干澀的嘴唇,將水遞給蒲存敏讓她喝,“我們頭頂上這兩個太陽停留的時間太長了,已經(jīng)超出了我進入金烏夢以來見過的最長白晝時間!”
這句話一出來,即便連面上一直無波無瀾的蒲存敏也變了顏色,xiong膛微微起伏,攥緊了拳頭。
方才太過忙亂,她一時將這雙日異象完全拋到了腦后;現(xiàn)在在謝摯的提醒之下,蒲存敏才恍然驚覺了這個可怕的事實。